在去会稽山的路上,宁晓天问沙雨辰:“沙前辈,幽冥谷的人怎知我和柯姑娘的行踪的?”
沙雨辰道:“家兄受重伤回到幽冥谷,想延请名震江湖的医圣韩天络给他疗伤治病,医圣岂肯给他疗伤,家兄无奈,只好用家传的药方治疗内伤,但效果甚微,好在他意志坚强,在谷中一洞中闭关修练,终见好转,于是又心生复仇之念,派了许多谷中高手想要劫杀你二人,但这些人岂敢轻易出手,家兄无奈,便叫人随时打探你二人行踪。此前因我去了漠北,几月才回,前些天回到金华,家兄知道,便叫人传来一书,说是遭了仇家暗算,要我替他出气,我本不喜欢他的所作所为,但是想到,他再坏也是兄长,于是在不明就里就答应了。你们要去会稽山,是他的人在杭城探得来的。”
宁晓天又问道:“你怎么知道闽中五雄这两日要去会稽山找林慕容索书索剑?”
沙雨辰道:“是我师弟余谨杭昨日飞鸽传书给我,林慕容是他的故旧,他离此较远,来不及相救,托我一定要去会稽山保护林慕容,我想,我反正在绍兴地界,就去去得哪,没想到,你们也是去会稽山林慕容处。”
柯梦君道:“沙前辈一向与你两位师弟少有往来,怎会答应余前辈?”
沙雨辰道:“内在是有些不合,皆因我老沙为人心高气傲,刚愎自用,但我师兄弟三人,谁的事都看成自己的事,毫不含糊。”
沙雨辰突然一拍座下马,追上在前面的罗凌霄,从怀中摸出一枚玉环,对罗凌霄道:“哦,对了,罗公子,我在漠北,有人托我将这枚玉环交到你们罗家,我没去嘉城,在此就交给你吧。”
罗凌霄道:“是谁呢,我从不知道我罗家与漠北人有何来往呀。”
沙雨辰道:“是一位富商,贩运丝绸去漠北边城的富商,姓丁,名盛源。”
罗凌霄道:“前辈故弄玄虚,直说不就是了,是雁门丁盛源,是我故父。”
沙雨辰道:“我在漠北时,常去他府上做客,他可是个大大的善人。”
罗凌霄接过玉环,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喃喃道:“你终于原谅了我的姑姑。”眼中流出了泪水。
颜灵珠见此,忙问道:“何故有些伤感呢,物归原主,该高兴嘛。”
罗凌霄道:“你不懂,也不知这玉环的故事。”
原来,十多年前,漠北雁门有一叫丁盛源的公子,生性聪慧无比,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他最是羡慕江南,说江南是地灵人杰,人才辈出,是鱼米之乡,也是文才之乡,与是辞别家人,到得这江南,在一次吟诗会上,结识了嘉城首富罗家大公子罗宾,罗宾并非喜文喜诗,也不会吟诗作赋,他是此次吟诗会的赞助人,同时也是代胞妹罗媛到吟诗会物色一位青年才俊配为金龟夫婿,罗媛虽是闺中女流,却也精通诗词文墨,琴棋书画,一直希望自己将来嫁一个文才出众的才子,她听说了江南吟诗会,本想女扮男装去吟诗会,但遭家人反对,她只好求兄长代劳。
罗家是吟诗会的赞助人,顺理成章的罗宾就身临吟诗会现场。
当丁盛源出现在吟诗会现场时,一群江南的才俊对他这个貌不出众的漠北人有些鄙视,很多人鄙视他,讥讽他,一个平时自视文才出众的秀才出口讥道:“漠北小子,敢来江南称英豪。”
丁盛源并不生气,随口应道:“山野小雀,岂知鸿鹄有壮志。”
秀才见他才思敏捷,也不敢小视,出口又道:“江南鱼米养文章俊秀之人。”
丁盛源道:“漠北风烟铸铁骨英豪之士。”
秀才又吟诗一首:“翠色江南水清渠,舟船穿行月影稀,羽扇纶巾吟诗文,名士风流天下知。”
丁盛源接着吟道:“大漠无声日横西,云卷风疏梭影低,鹰击长空博霄汉,刀郎弯弓雕惊飞。”他的诗少了江南秀才的诌诌文气,多了漠北的霸道之气,词语间是在讥笑那秀才目光短浅,秀才见他文才了得,出诗词语霸道,再不敢小瞧他,也就变了口气,道:“丁公子文才敏锐出众,在下佩服,我愿与你结为文章之友。”
吟诗会中,丁盛源结识了许多江南名士。会后,罗宾邀丁盛源到家中,引荐了胞妹罗媛,并将罗媛之意与他说了,丁盛源起初有些犹豫不决,他告之罗媛,自己出身寒门,不敢高攀有钱有势的罗家,但在罗宾及罗家长辈的说服下,丁盛源最终还是答应了,于是丁盛橼住进了罗家,刻苦读书,半年后,罗家为他和罗媛二人办了婚礼。
丁盛源从此衣食住行无忧,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整日与一些文朋诗友在一起,倒也快活,时日久了,也有些想念在漠北的父母,他欲告之罗家带罗媛回雁门看望父母,但罗媛不肯北上,且也不放丁盛源走,让他好好读书,将来也求取功民,谋得一官半职,两人从此产生了一些矛盾,最后,罗媛还是说服不了他,两人矛盾加剧,丁盛源只好同舅兄罗宾说了,罗宾很是体谅妹夫,与他长谈一夜,告诉丁盛源,男人读书,是为了求取功名,不是用来整日同文朋诗友娱乐的,如不求取功名,读书何用。丁盛源最后告诉罗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