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山,一条幽静的小山谷中,几间青灰色的砖瓦房建在一条清澈的小溪边,那就是会稽名士林慕容的住所。
一个鹤发童颜,文质彬彬,略有些仙风道骨的六旬男人,正在溪边廻廊中教几名孩童读书,读的是《诗经》中的《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孩子们稚气的读书声回响在清晨的山谷中,显得格外的悦耳。六旬老人倒背双手,在孩子们面前走来走去,不时的纠正孩子们的读错的地方。
他,就是林慕容,一个隐居山野的学识大儒,他,是当年神鹰门彝陵堂堂主岳丰的妹妹岳秋月的丈夫,当年,林慕容极力反对岳丰与神鹰门掌门洪湘对立,对岳丰联合长江会易寒制造一系列的惨案表示不满,岳丰一气之下,将他这位妹夫从彝陵堂总管的位上拉了下来,并逐出彝陵,林慕容本不想在岳丰身边做事,也就借此机会带着妻小回到浙江嘉城老家,为了养家糊口,林慕容开了一家钱庄,正当生意红火的时候,却遭到江湖不明帮派的洗劫一空,他备感无奈,终日郁郁寡欢。
后来,他的绍兴文友张唤之邀他到了绍兴,集资建立了颂雅学馆,教授一些富家子弟读书,以取学资养家,不知何因,颂雅学馆开到三年,突遭官府查封,本当以莫须有的罪名要将他投牢定罪,张唤之联合地方富人豪绅,出面作保,方才得了性命。
正当他对前途感到极为渺茫时,会稽山云门寺住持天弘大师邀他和张唤之上了会稽山,于是他便有了隐居会稽山的念头。
为感激天弘大师的相邀,林慕容在云门寺为天鸿大师重写了多部残旧的经书,并在几年间结识了会稽山儒、僧、道中许多的武林名宿,得以见识了藏于会稽山的上古十大名剑,他由一个文人转而研究剑派武学,写就了一部惊世骇俗的武林奇书《剑流》,并在无意间从民间所得一柄古代铸剑名师欧冶子弟子无名氏所铸名剑“幻虹剑”。
天弘大师后来在离云门寺几里远的一山谷中建了几间住房,让林慕容搬去住,那里有些田产,平日里天弘大师会派一些僧侣去帮他收拾天园,种粮种菜。
张唤之看淡红尘,削发为僧,拜天弘大师为师,修习武功佛法,他是天弘大师收的年纪最大的一个弟子,年过四旬方才进入武学,但张唤之智慧聪明,对武学极有天赋,在天弘大师的极力教授下,习得一身武功绝学。
天弘大师在八十六岁高龄时决定让出住持长老之位,云门寺所有僧众都看好张唤之,于是张唤之便成了云门寺的住持,天弘为他取了法名,叫弘慧。
林慕容安排了孩童读书,自己取了另一本书,坐到一古松下,他看了一页,却怎么也看不下去,自己也说不清是何原因,于是站起身来,倚于古松,遥望着远山,若有所思。
突然,他的肩被人拍了一下,他一惊,回过头来,见是云门寺的弘慧住持,他问道:“唤之兄,这么早来小弟处,一定是有事,不然,你着一寺之主,那有闲情来此。”
弘慧道:“我已入佛门,你得叫我的法名弘慧,我得叫你林施主,不得兄弟相称。”
林慕容笑道:“你就是升为佛祖,我依然这么称呼。”
两人献视哈哈大笑。
林慕容拉弘慧在古松下坐下,问道:“来此何干?”
弘慧从僧袍里摸出一红色请帖,递给林慕容,道:“过几日是师父天弘大师的一百年寿诞,我特来请你。”
林慕容道:“叫小僧童静一送来嘛,还有劳你的大驾。”
弘慧道:“你以为你是谁呀,自觉面子大,不过,是师父交代我的,一来是给你送请帖,二来是看看你的近况,三来是看看师父托你教授的贺云子的学业如何。”
林慕容笑道:“说明还是我面子大嘛。”
弘慧道;“嗯,大,大还不行吗,你这老脸皮真厚。”
林慕容道:“活了六十岁,你说懒皮厚不。”
两人又是一阵笑。
林慕容邀弘慧到雅室去喝茶,弘慧先去学馆里叫了贺云子一齐到了雅室。”
岳秋月已烧好了开水,将茶具清洗干净,然后将上等的西湖龙井放入壶中,注入开水,又将一些精致的点心摆上,她亲手给弘慧斟了一杯茶,给弘慧奉上,她亦如林慕容一样,还是称弘慧的俗家称呼:“唤之兄,请用茶,你呀,自从做了云门寺的住持方丈,就忙不过来,终日的忙碌,这样也不行呀,得注意身体才行,有些事情得多叫下面的人去办,让他们历练历练才行。”
弘慧见说,并不开言,只顾喝茶品食点心。岳秋月没有多说,只是从旁为他和林慕容添茶倒水。
喝足了茶,弘慧起身告辞,林慕容夫妇送到门外,弘慧转身向岳秋月行了个佛礼道:“我弘慧得师父点化,遁身佛门,是想在有生之年多做些善事,多累一些也无妨,只有一愿,在有生之年,得将贺云子培养成一个文武兼备的人才。哦,我听说林嘉现在是江湖会的总管,颇得现任掌门岳宁珊的器重。”
岳秋月道:“依我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