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解?”
“异卦相叠,震上坎下,震为雷,坎为雨。”
“这雷雨并作,是险恶之象!”
“云行于上,雷震于下,云在上有压抑雷之象征。”言痴言毕,收回龟甲,躺倒草堆上开始打起了呼噜。
“此卦是凶兆?”
“宁伪作不知不为,不伪作假知妄为。静不露机,云雷屯也。这卦表面上看来是云势压住雷动,处于不利的位置。可若是不露技巧,最后一旦爆发趁其不备发动攻击,便可以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军师,不知这次的卦象我可解对了呀?”萧落似乎也未指望得到回答,定定望着天象,片刻后又道,“今夜里星星稀落,殿下瞧,那边有三颗星依然很亮,这个角度望上去,恰恰成掎角之势。”
“将军也懂卜卦?”赵宥颇有些惊奇看着两人,言痴开始砸吧着嘴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梦中也在饮酒似的。
“我不懂,是听他说得多了,这卦理也就自然而然的通晓了皮毛。容我一言!”
“将军但说无妨!”
“若是有一日,我不在这里了,殿下可要厚待他。他是一位有才学的人,相信对殿下的大业会有所帮助。”
“将军想得周全,我自当如此!古今圣贤之辈大都喜言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而今,我赵宥今日就向师父立个誓:必当唯才是举,令天下有才之士,必不会老死遗恨于户牖之内。”赵宥单腿支地,面色凝重,朝着三颗星的地方立誓。
“将军,今日的卦解得虽好,可结果如何,终归还是要看殿下如何来做?”言痴由草堆上立起身子,刚才半弯着身子,此刻一瞧,却是和萧落一般身段。
赵宥是初次见到言痴,却觉得从未见过有趣的人,虽只有只言片语,彼此的习行倒也了解了几分,“不知军师有何指示?”
“哈哈,孺子可教也!”言痴伸手将面前的散发收拢到后面,俯身靠到两人身边低声答着。
“军师,这是——”
“殿下,是信也不信?老朽最不喜爱别人怀疑。你若是不信,那便另找他人。”言痴瞧着他脸色的变化,愤愤甩袖离去。
“萧将军,我可是未说一言呀!为何?”赵宥伸手似乎是要扶上眉头,与好笑的转身望着那个摇摇晃晃远去的背影。
“殿下,他这人就是如此,时而疯疯癫癫,时而又清醒,殿下莫要怪罪!”萧落弯着身子,一手搭在剑柄上,朗朗夜空下,极是威武。
“你就找他说的做吧!但愿这有用!”赵宥朝着他炸了眨眼,两肩微微耸动两下。
“殿下,稍后我会派人送两本兵书到殿下的营帐中,明日我再来检查殿下的功课。”萧落一口气说完后,也不行礼,就匆匆离开了。
赵宥苦笑了两声,学着狼大声嚎叫了几声,惹得周围一阵骚乱,进了营帐。
父皇,儿臣随将军带兵也有一月零三日,古滇进攻凶猛,士气亦盛。我军与古滇三次正面交锋,至今处于劣势,仍旧不能大败古滇蛮子,将士死亡共计五千六百人有余。儿臣无能,心中有愧,意欲回朝请罪,又恨不能分父皇忧愁。故此,儿臣自当竭尽所能,力将古滇蛮子赶出我新罗国境内。赵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