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酒菜非常丰富,歌舞节目也很精彩。
前来祝寿的宾客们兴致高昂,图丞相也非常开怀,府中欢声笑语一片。
这一切都是图云汕花了心思安排的。然而,在这样欢乐的气氛下,迟函姜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谁都清楚,二皇子并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席间他总是分神,显得有些沉闷无聊。正想着干脆编个什么理由尽早回去算了。
图云汕怎会不了解,他走到迟函姜面前对他低语了几句。其他人虽听不见他们之间的谈话,却能见到迟函姜脸上立刻露出欣喜之色。午后,图丞相和宾客们留在前厅听戏。图云汕则带着迟函姜抽身离去,四君星也紧随其后……
迟函姜一直跟随图云汕来到他的书房。图云汕将房里摆放的一个个箱子打开,里面存放着各种古玩字画。原来,图云汕是想请二皇子鉴赏他的藏品。其中一只箱内躺着一匹红铜塑的战马,迟函姜的目光立刻被其吸引。
“哇!好漂亮的铜马!”“殿下有眼光,它可是前朝雕塑家杨贤子的遗作,价值不可估量。”“怪不得这样独特,原来是两百多年前的东西。”迟函姜对此物的喜爱溢于言表,久久不肯离手。而这正是图云汕意料之中的。“殿下若是喜欢,草民就将它送于殿下吧!”“真的?”迟函姜当然很高兴,也不知推辞几句。
图云汕见对方正得意地忘了形,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草民倒是有一事要求殿下。”“何事?你说吧!”“殿下也知道,画彩大人帮草民治过病。因此,草民对画彩大人的医术是深信不疑。草民的手腕曾经受过些伤,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未复原。想借画彩大人帮草民看看。”“啊……好啊,你带她去吧!”迟函姜头也不抬,回答干脆。江葵又急又气,在背后狠狠地盯着他。“那殿下就请慢慢欣赏!”说着,图云汕得意地望了一眼江葵。江葵没办法拒绝,帮助主子疏通人际也是君星的职责。所以,只得随着图云汕出了书房。
两人走后,迟函姜默默地转过头,扫了一遍身后三个面色不悦的君星。最后把目光对准了舒铭禅。“琴瑟,你的手脚最轻快,你跟上去看看图云汕在搞什么鬼。必要的时候就出手,定要确保画彩的安全。”三个人见他突然严肃起来,都是一愣。舒铭禅反应过来,立刻闪身跟了出去。
走到山石后,图云汕突然停下来。江葵戒备地退了一步跟他保持距离。“不是要去医药房吗?干嘛停下来。”图云汕勾起嘴角,笑着感叹。“要见你一面真难,想跟你独处更难。”江葵想转身离开。“你不看看我的伤吗?回去怎么跟二皇子交待?”
江葵骤然停住脚步。掂量了一番,心想,大家是看着自己被他带走的,量他也不敢乱来。于是,没好气地走回到图云汕面前。图云汕乖乖地伸出手,江葵看到他的手腕果然还有明显的瘀青。“你……你耍我啊?这是自己弄的吧!看样子,最多不超过三天。你可真够狠!”看着江葵的反应,图云汕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独自乐起来。
好不容易收住了笑,定了定神。图云汕的话锋一转入了正题。“其实……我找你来,是想送你一样东西。”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块玉坠,通体血红,雕有一只凤凰,黑色的流苏,配有一颗白玉珠子相衬。江葵仔细看了看,觉得坠子甚为眼熟。
“你干嘛送我东西,我不要。”“必须得要!”图云汕直接把玉坠塞到江葵手里。“我说了我不要,我从不带这些东西。”江葵很烦图云汕的强硬态度,想把坠子重新塞回他手里。可图云汕却面色一冷,紧紧地抓住江葵的手腕。“你难道不觉得它很眼熟吗?实话告诉你,它就是皇上赐的那块血如意。若你真不要,我就立马将它摔得碎碎的,无法辨认其形。然后……再告诉所有人它是你冲我发脾气时给摔坏的……到时,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你应该知道,毁坏御赐圣物可是死罪!”
江葵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瞪大了眼睛盯着玉坠,终于发现图云汕并没有说谎,自己手中捏着的果然是那块血如意。“你太大胆了,你明知道是死罪还敢毁坏圣物。你就不怕把东西交给了我,我去皇上面前参你一本吗?”
“我不怕,因为你的心在我身上,你舍不得。”图云汕对此似乎很有信心。然而江葵却一声冷笑。“我的心是二皇子的,永远都不会背叛二皇子!有本事你去向他要吧!”
图云汕放开了江葵,若有所思。江葵吃痛地揉着手腕。而后,图云汕露出不屑的姿态,语气也变得冷冰冰的。“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在二皇子心中你有几斤几量,你真的清楚吗?有朝一日,你若为他死了,他立马再换一个君星便可。你以为,他会记得你吗?”图云汕的话是事实,君王身边的人不过是陪衬,自古如此……就如同依靠月亮而发光的星星,明一盏,灭一盏,大不了在毁灭的那刻如火花般闪耀一瞬……
江葵以为自己早就看透了其中道理,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也没有多余的要求,从来就不在乎……可是……当听到别人这样毫不避讳地指出属于她生命的悲哀,还是能感觉到悲哀……
图云汕见江葵又开始分神了,走近了她……小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