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愈没有接话,他要让在建文帝自己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不愿,不是不想,就不必做,而是国家现实逼着你必须做,这就是现实状况。
国家已经这样了,你要是不做,江山就丢了,况且,作为陛下,一味地仁慈是不对的,一味地提防也是不合理的,有堵也要有疏,有紧也要有松,这是一个必然要适应的过程。
其实中愈想多了,帝王心术,在帝王的家里,耳濡目染,也不会差,只是晚年的朱元璋教给他的与他自己想的矛盾实在是出入太大,所以久而久之,就有了一种看似有理,其实矛盾的处事方案,建文帝自己都有些摸不清楚自己到底该如何做。
“算了,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建文帝摆了摆手,示意中愈退下。
中愈拱手行礼告退,转身离开,“哦,对了,送进宫来的牙刷很好用,母后很是喜欢。以后要是有好东西,记得都送一部分进来吧,宫里这么多人呢,朕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中愈听后转过身来,看着笑着的建文帝,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的笑容有点奇怪,“那个,陛下,那个好东西,是要成本的啊……”
随手扔出一支毛笔,“滚,真以为朕会觉得你差那点银子。”建文帝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好几度。
中愈闪身躲过,立马转身,撩起袍子赶忙跑了,都顾不上圣前失仪,跑的比谁都快,一转眼就出了门,不见了。
建文帝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笑了,暗骂道:“这小子,小气死了,每次送点东西都跟朕谈钱,谈钱多伤感情啊,是吧,真是没眼力劲儿。”
小太监们看着方大人快速的跑出来,都有些奇怪,什么情况,跑这么快干啥,听里面的动静,难道跟陛下闹矛盾了。
“不过,朕好像是欠了不少了,要不抽个时间还给他。”建文帝自言自语的说道,刚刚中愈的建议让他迟迟静不下心来,临走时中愈的表现到是让他稍稍安心了一点。
“卖报,卖报,最新消息,大明国子监邀请方中愈方公子入监讲学,期待方公子最新佳作,卖报,卖报,都来瞧一瞧,看一看了。”郑左书坊的报童依然和以往一样出现在了京师的街头,清晰的嗓音,呼喊着人们买他手里的逊志报或者是大明报,来获取近日来发生在全国各地的事情,现在主编们已经能够获取不少新闻了,专业团队也扩大了不少。
长长的街道上立马就热闹了,大家快速的围在了小报童的身边,掏出散碎银钱,买报纸,现在他们把看报这件事也当成一天生活中重要的事情之一。
“来来来,给我来一份,我来瞅瞅是啥情况。”
“哈哈,现在京师的人都知道,跟方公子有关的,肯定不是小事情,也给我来一份。”
人们争先恐后的买来报纸,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看,“看来方公子是越来越引人注目了啊,国子监的教授们也都要听他讲学了啊。”
“说什么呢,方公子是给学生们讲课,又不是给那些大老爷们讲,方公子在经验阅历上还是有所欠缺的,要是他超越了那些老夫子,人家那几十年的学问白做了啊,这得郁闷死多少人。”
“老兄,这你就不懂了吧,三人行,必有我湿,额,不,必有我师,方公子所学繁杂,知识渊博,一些见识与想法与常人不同,光看他能写出大唐西游传这样的故事就已经能说明问题了,那里的博士们大都精研一科,不知道的知识多得是,方公子去讲讲也无可厚非啊。”
“恩,这样一讲,似乎也有些道理,仔细想来,确实有理,有理。”那人看一看手里的报纸,仔细读着上面的广告。
人们争先恐后的看着今天的报纸,连大唐西游传的故事都被人忽略了,人们看着的是国子监写出来的宣传广告,他们宣传中愈,宣传国子监,他们希望人们能够正视国子监的地位,让他们看看国子监的底蕴。
渐渐地这则消息也慢慢的传到了国子监的学生耳里,大家的反应各不一样,一大群人在一起讨论,美丽的鸡鸣山下,求学的学子风华正茂,挥斥苍穹。
洪武后期,国子监招的学生还是挺多的,如今更是学员繁多。虽然开设了不少科目,但是经学是必修的,所以他们的打扮都还是儒生的打扮,况且,想要参加科举儒学经典是必须会的。
只见一位年轻的学生说道:“方公子后天过来讲学,不知道他会讲些什么?难道讲怎样写诗词?”他们还是很佩服中愈的诗词的,至少他们是写不出那样的东西的。
他一说完,旁边的人就笑了,“哈哈,子文兄,说笑了哈,我向助教们打听过了,先生说没有规定内容,让方公子任意发挥,说不定他会讲怎样做臭豆腐呢。”这是刘雪一,浙江绍兴学子,在经科念了不少时间了。
随后一人接口道,“这怎么行,他可是朝廷鹰犬,让他到咱们这里讲学,不怕玷污了孔圣圣名吗?”
“竟为说的对啊,他的儒学造诣怎么样,谁都说不清楚,先生们都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非要请他过来呢?有名的大儒多得是。”立马便有人随声附和,似乎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