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部来的两个人都是白宴诚的老部下,这会见白宴诚很是不虞的皱起眉头,十分识趣的表示,两人过来是想见首长一面,现在见过了,就不跟上去打扰首长一家团聚了。
等到武装部的同志离开后,白宴诚才拽着身体僵硬得不会走路的林文岚上楼,一步一步朝二楼最后一间房走去。
老太太正在给一家子做早饭,从白宴诚一行人上楼,并且目标明确的朝这边走来时,老太太的脸就白了,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嘴唇微微抖动,就连手指都紧张的发白。
这个穿着军装的女人是谁?
咋长得也像裳囡?
想到昨晚公安说云裳的身份有问题,今天就带着人过来了,老太太瞬间反应了过来。
那高家夫妻不是云裳的亲爹亲妈,今儿来的这俩人才是云裳的亲人……
顾时年也听到外面的动静了,打开房门,顺着老太太的视线,看向走过来的白宴诚和林文岚。
来了!
顾时年看一眼刚刚露出鱼肚白的天际,嘴角挂上一抹浅笑。
这样很好,白家夫妻能连夜赶过来,说明他们确实很看中云裳。
等云裳回了白家,他也不用担心白家人对云裳不好了。
白宴诚和林文岚在老太太面前停下,还没有说话,林文岚忍了许久的眼泪倏地就出来了。
推开白宴诚搀扶她的手,对着老太太,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以为小七在敌特的手上,前一段时间也真得以为小七没了,没想到,在她最绝望的时候,老云家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
老云家救了小七的命,就是救了她林文岚的命,别说是给老太太鞠躬,就是让她给老太太磕头,她也愿意。
一旁的白宴诚眼圈也有些泛红,走到林文岚身侧,抬手对老太太敬了个军礼。
动作干脆利索,手臂摆动间,隐隐带出些风声。
老太太被这对夫妻的举动惊着了,下意识探出手想扶起林文岚,可是看着自己沾满水渍的手,再看看林文岚身上簇新的军装,又马上把手缩了回去。
“同志,你们这是干啥……”老太太话未说完,对上林文岚沾满泪水的脸,剩下的话就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大娘,我的小七……你让我看看我的小七……呜呜……我想看看我的小七好不好……”
林文岚一句话未说完,就忍不住哭出了声,眼巴巴的看向屋里,想看到自己期待中的小身影出现。
老太太这会儿完全慌了神,听着林文岚压抑的哭声,眼圈不自觉也红了。
她知道林文岚口里的小七就是云裳。
可是,云裳是她的孙女儿啊!
要是真让人带走了,那可是拿刀生生挖她的肉啊。
那么好的孙女儿,她哪里舍得让人带走。
就是回村里了,她要咋跟老头子交代?
总不能回去说,我把咱大川的心尖子弄丢了吧?
那她死了以后,还有啥脸面见大川……
顾时年看了一眼楼道上挤在一起看热闹的邻居,出去扶住精神恍惚,浑身哆嗦个不停的老太太:
“云奶奶,这事儿三句两句说不清楚,咱请客人进屋关起门来慢慢说。”总不好在外面说这些私事儿。
老太太回过神来,顺着顾时年的话点点头,“对,咱回屋慢慢说。前两天不还说高家要来人认亲吗……说不准是搞错了呢。”
顾时年也不打断老太太的臆想,招呼白家夫妻也跟着进屋,并顺势将秦科长并公安局一行人关在门外。
“白叔,林姨,阿裳还没起床,你们先喝点水休息一下,有啥话等阿裳起来再说。”
顾时年拿起窗台上的暖壶,给两人倒了热水,很是熟稔的帮老太太招呼客人。
白宴诚板着脸,冷峻锐利的目光直直看向顾时年,见他面色不变,神情依然轻松时,心底不由暗暗诧异。
“你是顾时年?”白宴诚问。
“咔嚓!”
顾时年还未说话,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云水莲和云二川一前一后的冲了进来:
“娘,听说公安又来了……”
“娘!你没事儿吧……”
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位气势不凡的军人,两人齐齐收声,惊疑不定的目光落在林文岚脸上,看了好半天,才僵着面皮,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林文岚一进门视线先在屋里扫了一圈,发现云裳住的地方收拾的干净整洁,而且布置的颇为雅致,比起省城家里也不遑多让。
不但有个大阳台,就连地上是一层敞亮大理石砖,用做隔断的墙上还吊着不知名的植株,叶子绿油油的,分外精神喜人。
甚至客厅的沙发都比家里的沙发要大气上档次,而且坐着也舒服。
看着这样的环境,林文岚悄悄松了口气,想到她的小七就在里面的房间,林文岚忍不住起身走过去,轻轻拧开房门,捂着嘴巴,近乎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