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气息极为浓烈,连杨承祖也微微皱起了眉头,见侯万里已死,杨承祖转头便又回到了牢笼中,盘腿坐下,朝祝阿四笑道:“劳烦祝先生,将这栏杆修复好。”
祝阿四脸色依旧难看,恨声道:“这牢笼反正关不住你,有什么好修复的!”歪头想了想,道:“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折断栏杆的,我便把它修复好。”
杨承祖却背过身去,和衣躺下,口中淡淡道:“修与不修,尽在先生一念。”便不再说话,过不多时,竟响起轻鼾,睡了过去。
祝阿四狠狠地瞪了杨承祖的背影两眼,嘴里嘟囔了两句,无奈地挥挥手,地面上的碎屑又重新粘合,变成三根钢条,重新回到了牢门上。
刚做完这一切,死牢大门处忽然又传来两声敲门声,听到敲门声后,祝阿四轻轻一抖,瞬间又变成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巍巍颤颤地向大门处走去。
祝阿四打开大门,探出头,看到门外一人青衣长袍,细目垂眉,却是护国军师林烨。
祝阿四心中一凛,林烨居然真的来到了死牢,马上堆起一副笑脸道:“什么风将先生吹来了?不知林先生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林烨微微一笑道:“在下奉太子之命,来找杨承祖,有几句话要说。”
祝阿四眉头一皱,不悦道:“死牢重地,岂能随意出入?”竟是和侯万里来时,问的话一模一样。
林烨仍是微笑道:“雄鹰振翅,方寸如何囚禁?”
祝阿四又道:“此言何意?老夫甚为不解。”
林烨接口道:“有意无意,尽在一念之中。”
祝阿四这才点点头,打开大门,将林烨迎了进来。
却原来两人这几句对话,全是暗语,姬文杰和姬云飞派人来死牢,从不给予任何凭证,只靠这几句暗语证明。侯万里自作聪明,盗了太子的令牌,前来死牢,欲将杨承祖带出死牢后再谋害,谁知才一开口,便被祝阿四发觉,祝阿四将计就计,顺势便除去了侯万里。
林烨走进牢房,也是眉头一皱,不过他早知死牢中种种传闻,并不发问,请了祝阿四前头带路。祝阿四却不动身,只指了指前方,道:“前面左转便是,先生有要事相商,老夫不便同行,请先生自便。”
林烨拱手道:“多谢。”便径自走入死牢深处,走过路口左拐后,几步便已到底,最内的牢房内,地上侧卧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可不正是杨承祖?
林烨轻声呼唤道:“杨老将军,醒醒,醒醒。”杨承祖却似熟睡过去,毫无动静。林烨再叫两声,见杨承祖仍是一动不动,心下奇怪,右手两指虚弹一下,一小股旋风从指尖划过,直奔杨承祖后脑而去。
就在旋风即将即体时,杨承祖忽然回过头来,如一只猎豹一般,瞬间就冲到了林烨面前,一只大手从牢门的缝隙中唰地伸出,准准地抓住了林烨的脖子,如一柄钢铁巨钳般,将林烨钳在了半空之中。
“又想来骗我?”
杨承祖双眼通红,发须贲张,竟似怒道了极点,用近乎咆哮的声音吼道:“逆贼,金銮殿上老夫受你蒙蔽,被你送进了死牢,今天过来,是想置老夫于死地么?”
林烨喉咙被抓,口中“嗬嗬”两声,满脸涨得通红,竟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杨承祖见林烨一副就要窒息而死的模样,心中一软,手上力道稍松,却在陡然间发现了什么,闷吼一声,右手用力,将林烨的喉管捏得粉碎,再随手一扔,林烨的尸身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杨承祖徒手掐死了林烨,脸上的怒气却丝毫未见减轻,双目依旧赤红,低头冷笑道:“真不愧为护国军师,老夫差点又上了你的当...”
说话间,地上的林烨尸身化作一道烟尘,消散在空气中,就在烟尘消散的地方,显露出林烨的身形来,适才被杨承祖捏碎喉管的,却只是林烨的一个幻象而已。
林烨现身之后,脸上却无一丝得意之色,轻咳一声,向杨承祖微微鞠了一躬,低声道:“杨将军,在下并非有意欺瞒,只是在下若不使些手段,杨将军盛怒之下,怕是真的要了在下的性命。”
见杨承祖脸上怒气更盛,只怕又要发作,林烨赶紧又道:“杨将军请息怒,在下来此,乃是奉太子之命,杨将军,在下已知陛下之死,是何人所为。”
杨承祖只顾“嘿嘿”冷笑,却不接话,明显是不相信林烨所说。
林烨叹口气,继续道:“将军,在下在金銮殿说过,陛下之死大有蹊跷,现幕后之人已浮出水面,幕后之人乃是国丈言天寒,而陛下应是死于赤奋若之手。”
杨承祖冷笑之意更甚,摇头道:“林烨啊林烨,枉你智冠天下,竟想出如此拙劣的谎言,言国丈有什么本事?能做出这样的事?你栽赃老夫不成,便栽赃给言国丈,这也罢了。你还扯出什么赤奋若之说,以为老夫不知太岁么?”
林烨神情恳切,双目注视着杨承祖道:“杨将军,在下之言句句属实,你我相交已久,莫非杨将军真认为在下是弑君之人么?”
杨承祖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