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说到此处,众人尽皆默然,姬云飞脸上浮现出浓浓的疲倦之色,叹道:“战火纷乱,至苍生蒙难,难道非要你死我活?又是何苦?”
林烨见自己一席话,竟让姬云飞失去了斗志,将脸一板,正色道:“战争虽无情,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可若让无德之人得了天下,纵无战事,百姓又何尝不是生不如死?”
姬云飞点点头,低声道:“先生的意思,孤都明白,为让凯国百姓安居乐业,孤纵死亦会奋力抗争,绝不会让言天寒祸乱凯国!”
高不成等人一起站起,齐齐拱手道:“愿誓死追随殿下,必保凯国不失!”
姬云飞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又转向林烨道:“先生请继续说下去。”
林烨将纸扇摇了摇,点头道:“当时人类诸侯中,只余五方势力,这五位诸侯见异族势力渐长,均醒悟过来,罢手言和,并相邀于中山亭议和,定下了攻守同盟,此便是中山之盟。想必诸位都了解此事?”
众人均点头,正是有了中山之盟的签订,才有了后来的凯国、中山和淮海等五国的繁荣,时至今日,各国在表面上仍然恪守盟约,众人又岂能不知?
鞠齐撇嘴道:“林先生,你别老说这些众人皆知的事情,你还没有说到什么是太岁...”话音越说越小,却是姬云飞瞪了他一眼,硬生生地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林烨也不以为忤,浅浅一笑道:“众人只知诸侯在中山签订盟约,却不知他们在私下,又商议了另一件事。”
这下倒是出乎众人的意料,皆瞪大眼睛看着林烨。
“这件事仍要提到屠傕,屠傕临死前留下一封遗书,在这封遗书中,屠傕提及‘太岁’二字,也解释为何屠傕会下令焚书禁言。这封遗书,几经辗转,流入淮海国威帝手中,即当时的诸侯王吴衍,吴衍将遗书取出,传与众人观之,只是书中所言,太过骇人听闻,众人看后,一时也难以相信。”
“会盟共七日,其中后四日皆在讨论书中所言,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屠傕之言,于是,他们便定下计策,来应对遗书中所言事情。”
鞠齐性子最为急躁,又听得云里雾里,不由得抓头道:“林先生,你又不是说书人,怎么尽是些说书人的毛病,老是说一段留一段,听得老鞠我是心痒难耐,遗书中到底说了什么,你还是快点说吧!”
还未等姬云飞发怒,旁边马遵早跳起来,在鞠齐头上拍了一记,佯怒道:“你急什么急!要不是你老是打断林先生,林先生早就说完了!”
鞠齐瞪起眼睛,不服道:“你不敢说林先生,尽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马遵还想还嘴,却听姬云飞轻喝道:“噤声!”两人对望一眼,不再说话,只是鞠齐眼中俱是得意之色,而马遵则是气呼呼地坐下。
林烨见两人一番争辩,尽显兄弟情深,微微一笑道:“屠傕这封遗书中,提到他在巡游时,无意间发现,星象预言之所以成真,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些人中,便有这赤奋若,另有两人,分别唤作执徐和作噩,这些人,皆自称太岁,便是要凌驾于岁星之上。”
“书中所说,赤奋若状如蛮牛,极为高大,以金铁为躯,刀枪不入。执徐与作噩二者,却仅仅提及二者姓名,至于太岁究竟几人,能力如何,连屠傕亦不知晓。”
“屠傕只知太岁可通天贯地,非常人能敌,依他遗书所言,便是‘正面相抗,九死一伤’。太岁为促成星象之说成真,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屠傕调离漠北兵马,虽成功致使星象未验,但他亦知自己命不久矣,太岁绝不可能放过他。他自知无法除去太岁,便想出焚书的手段,以绝星象之说。在遗书的最后,屠傕告诫子孙,无论星象如何,不可信之。”
屠傕的遗书内容已经说完,但众人心中疑云并未消散,马遵第一个问道:“屠傕既然知道无法对抗太岁,为何不干脆顺天而行,如遇灾难预示,也好有所准备?”
林烨却不答话,只看了一眼高不成,高不成会意,起身解释道:“马将军,星象之说虽能预示,可实际上,预示之内容皆为人为,这太岁的行为,实则上在操纵国运,任何君王都不会允许这样的行为出现。”
林烨接口道:“不错,中山之盟的五位诸侯亦有此意,他们虽相信太岁存在,但不信太岁无法对付,于是五位诸侯商议,集结麾下最强大的将领与部队,合为一军,用来消灭太岁。”
姬云飞眉头轻轻一挑,猛然道:“这便是传说中的‘摘星军’?”
林烨轻轻点头。
熊威一直未曾说话,此时也缓缓问道:“如屠傕信中所言,太岁无法战胜,可如今罕有星象成真之事,莫非这摘星军消灭了太岁?”
林烨摇摇头,脸色一暗,黯然道:“摘星军成立一月有余,集人类全族之力,方探知赤奋若所在,众人前往围攻,以三千余人战赤奋若一人,只杀得昏天暗地,血流成河,最终赤奋若负伤而走,扬言必来复仇,而三千摘星军,生还者不足三百。众诸侯听闻此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