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刚一入夜,便成了倾盆大雨,黄豆般大小的雨点打在屋檐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让人好不心烦。
姬云飞站在书房的窗前,抱着双臂,出神地望着窗外的雨滴,表情凝重,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在他的身后,熊威、马遵和高不成三人正襟危坐,一言不发。三人的眼睛不停地瞟向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伴随着噔噔哒哒的脚步声,从书房门口走进来两人。这两人浑身都被大雨淋得湿透,刚一进门,便在书房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大滩水渍。
姬云飞听得声响,回过头来,见鞠齐和姜俊二人全身湿透,眉头微微一皱,左手慢划了一个圆,一道火柱从掌心喷涌而出,自鞠、姜二人身上一穿而没。
火柱及体,二人不闪不避,待得火柱消散后,二人身上衣裳湿气全去,连带地面上的水渍也不翼而飞。
鞠齐撇撇嘴,嘟囔道:“奶奶的!总有一天,我也要去学点咒术!起码不用再烦下雨了!”
众人听得此言,皆笑了起来,就连心事重重的姬云飞,嘴角也弯了一弯。
马遵站起身来,笑骂道:“你这猪脑子,怎么可能学得会这么高深的咒术?”
此言一出,众人又笑了一阵。
待笑声渐止,姬云飞脸上的表情又沉了下来,低声道:“鞠齐,你找到林烨了么?”
鞠齐脸上的笑意一丝也无,低下了头,缓缓摇了一摇。
姬云飞又道:“姜俊,杨凌风醒过来了么?”
姜俊亦如鞠齐一般,也是摇了摇头。
姬云飞神情一黯,缓缓坐在了高不成身边,黯然道:“皇城守军已悉数投敌,这林先生又不知去了何处,却教孤如何是好?”叹一口气,又问道:“林先生是听到什么,才仓促离去的?”
其实这句话他已问了无数遍,只是一直想不通,又再次问了出来。
马遵虽也回答了无数遍,脸上却无一丝不耐,低声道:“太岁!赤奋若!”
姬云飞又转头看向高不成,皱起眉头道:“军师还是未想起什么是太岁?”
高不成脸色一红,叹道:“这几个字实在是闻所未闻,恕微臣孤陋寡闻,却无法为殿下分忧。”
姬云飞拍了拍高不成的肩,柔声道:“孤不是怪你,孤自己也未听说过什么太岁赤奋若,却不知林先生从何听说,也不知这太岁有何厉害之处,竟让林先生如此惊慌失措?”
马遵脸上透出一丝疑虑,迟疑道:“莫非林烨与言天寒有所勾结?”
姬云飞瞪了马遵一眼,沉声道:“休得胡说!林先生一心为国,日月可鉴!此话再也休提!”
忽然门外有人朗声道:“多谢太子殿下信任微臣,微臣不告而别,还望诸位谢罪!”
声音铿锵有力,充满自信。众人看向门口,来者正是护国军师林烨。
林烨从雨中走入书房,竟未留下一丝水迹,甚至连鞋底都是干燥无比,这让刚刚淋成落汤鸡的两人看得咋舌不已。
众人急忙起身,姬云飞向前走了两步,喜道:“先生来了就好,又何罪之有?不知先生去了何处,却教孤一通好找!”
林烨拱手道:“殿下息怒!想必杨凌风所言,诸位皆已知晓。”
众人均点点头,高不成捻须道:“杨凌风所言太岁赤奋若,实在晦涩难懂,莫非是什么暗语么?”
林烨从怀中掏出纸扇,每当他要放飞思绪时,便会摇动纸扇,这已成了他的一个习惯性动作。
林烨轻摇纸扇,缓缓道:“这并非暗语,太岁乃是一个称呼,而赤奋若则是太岁之名。”
姬云飞皱眉道:“为何孤与众人都未曾听过太岁二字?”
林烨合起纸扇,轻轻道:“殿下,你可知星象之说?”
姬云飞道:“孤确实曾有涉猎,可星象之说毫无依据,尽是些无稽之谈,孤只看了两眼,便将所有星象的书籍束之高阁。”
高不成问道:“林先生莫非相信星象之说?”
林烨摇摇头,道:“在下自是不信,这天空星体运转,与我神州大地又有何干?尤其是星象中所言‘南斗主生、北斗主死’,更是一派胡言!”
听林烨如此说,高不成等人更加疑惑,不知林烨为何要提起这谁也不信的星象之说。
林烨踱了两步,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凝视众人道:“若世间确如星象所言,星体每次转变,地面便有与之对应的事件发生,那诸位对星象之说,信还是不信?”
众人脸色微微一变,高不成猛然醒悟,额头冷汗滴落,颤声道:“这太岁…便是操控世间万物,令其符合星象运转之人?”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皆是摇头不信。
林烨见众人神情怀疑,轻哼一声道:“在下今日离去后,便去了司天监,查看六月至七月所有星体异象。七月初,荧惑守心,正照皇城。高先生应该知道,此星象所代表何物。”
高不成才擦去额头冷汗,又再度冒出,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