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绵,长街上淅淅沥沥,集成水洼,马蹄踏处,溅起阵阵水珠。沿街的房屋,笼罩在细密的鱼丝里,如烟似雾,连顶上的黛色瓦片,都冲洗的发亮,远处的青山,更是烟雨朦胧,如青似黛。
长街如洗,烟雨缥缈,浩浩荡荡的河流,在城外缓缓流过,仿佛一幅静谧的水墨画,空灵而又婉约。
福州城外,吴家大宅。窗明几净,宽敞的屋子,铺设这名贵的木质地板,壁上挂着两副字,一副乃是板板整整的隶书,另一幅,则是无法识别的狂草,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做。
厅后立着一扇水墨画的屏风,高雅而淡如,角落里摆放着一只棋盘,透出淡淡的文雅气息。
厅前摆放着一些家具,古朴,却又大气,解释名贵木材所制。
就连案几上的瓷碗,茶壶,皆是精品,无不显示着,吴家的底蕴所在。
吴训一身暗红色福字锦袍,坐在主位上,下面依次乃是陆家家主,谢家家主,孙家家主等人。
“王家小儿,欺人太甚,咱们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陆家一直唯吴家马首是瞻,率先抨击。
“就是,就是,竟然敢欺负到我们头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小小侯爷算个屁”。谢家也曾辉煌过,谢与马共天下,那时候谢家显赫一时,那是江南最显赫的家族,虽然这些年落败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家,依旧是个庞然大物。
反倒是曾经的皇族孙家,最是弱小,只是坐在末尾,没有出声,只是听着。
“有准确消息,朝廷派了大军前来,撩人不明,以为是来清剿他们的,很是激动,也许,会主动冲击过来,咱们可要避其锋芒啊,别白白添了损失”。吴训微笑着说,好像撩人叛乱,是一个很平常的小事一样。
倒是其他几人心中一震,真是好大的胆子,又来这一招。
想当初王伦刚刚来泉州的时候,不服气世家大族,行事莽撞,结果,就是吴家来了一出撩人叛乱,结果还招来了牛进达的大军,才堪堪平叛,王伦倒是吓坏了。
上表朝廷希望可以调走,而被驳回,王伦也是泄气了,再也不像以前那般鲁莽了。
吴训则是希望,也能够通过撩人叛乱,吓住王治,甚至是控制王治。
吴训也是最近才得知,王治的船厂,造的那是最新式的战船,商船,比现在使用的船只,大了不知几何,更适用于大海上航行,这才是吴训的目的。
江南世家,土地的产出不多,最大的利润,乃是海上,河上的贸易,着这一切的基础,就是船,好船,大船。
几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都知道吴家跟撩人有联系,谁也没有说出来,也不屑于做这种事,堂堂汉人苗裔,怎么可以和那些野人联手。
不过表面上,谁也没有开口,既然吴家愿意做出头鸟,愿意做这些,他们倒也乐意。
“我吴家,会出兵两千,保住船厂不被撩人所破坏”。吴训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仿佛那些船只,资料,技术这些,都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真是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陆家家主在心里嘀咕,却是没敢说出来,管他呢,反正有吴家顶在前面,大不了他拿大头,吃肉,我们喝汤就是了。
很快,几人便商议完毕,联手准备五千兵马,以保证万无一失。
几人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吧王治和豫章赶走,不让他们在此扎根,当然,船厂以及新船的技术,都要留下来才行。
一直商议了近两个时辰,谢家家主,陆家家主等几人,才匆匆离去,着手准备。
过了老会儿,天渐渐地暗了下来,继而黑暗笼罩着大地,因为阴天,没有月光倒是显得黑漆漆的,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快了。
忽然间,客厅的房梁上,一个黑影跳了下来,然后越过窗子,几个闪跳,消失在了黑暗中。
“侯爷,果然让你猜中了,吴训几个老家伙,在商量怎么对付咱们呢”。那个身手矫捷的黑影,赫然就是丁强,此刻,正在王治的书房内认真的汇报。
丁强把听到的内容,一五一十的,都汇报给了王治,至于接下来怎么做,就不需要他操心了,那是王治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这老头,还真是胆大啊”!王治听到吴训,竟然敢勾结撩人的时候,也是心中一惊,难不成,以前撩人叛乱,也有世家的影子在其中?
怪不得每次围剿撩人都会大获全胜,但是,总是浇灭不干净,而且,撩人之后,崛起的也很快,用不了几年,又蹦跶出来了。
想必,这些都与一些世家,有关联的。
对于此,王治倒是不怕,先不说自己麾下的三千兵马,都是精锐所在。
借调的那一千玄甲军,更是一等一的存在。况且玄甲军驻守五岭,多次参与平撩战役,从不留手,是以,很多撩人,对于玄甲军,都是害怕的很。
既然如此,王治打算一战永逸,不仅仅要解决撩人的问题,还要打击吴家,在岭南的势力。
当然了,抓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