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浪人营不远,只隔了三重大山。
谢宫宝脚力颇快,天没亮便即奔到。
雷公望听营门岗哨报说,喜出望外,亲自迎他进门:“仇兄弟,你可是想煞老哥了。我还以为你坠崖死了呢,没死就好,没死就好!总算你这次命大,下回可不能这么莽撞了,跑两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命只有一条,犯不着陪她们一起送死。”
谢宫宝道:“雷大哥说的是。”
“什么都别说了,你一路赶回怕是吃了不少罪,先回房洗洗,好好睡上一觉,等天亮了我让厨房多备酒菜,到时候再跟你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雷公望哈哈大笑,猛拍谢宫宝的肩膀,而后唤来一人引谢宫宝去营房洗漱。
谢宫宝至房间稍候,有七八女奴推门进来。
这些女奴各提着水桶,往浴桶里加注热水。
待浴桶水满,谢宫宝脱衣泡澡,女奴们也都带门退出。
数日奔波,他连打坐疗伤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舒舒服服的泡个澡了,由是这一泡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朦朦胧胧中听到屋外喊声不断:
“在那边!前后围堵,给我逮住了!”
“哈哈……,这回你插翅也难逃了!”
“……。”
谢宫宝闻声惊醒,察觉身旁有人。
扭头一瞧,却是张翠儿侧立在旁。
他问:“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来了一会儿,奴婢见公子睡得香,不敢出声搅扰。”张翠儿说话哽着音,转而抹鼻泣笑,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公子,奴婢听说您坠崖死……死了,这几天我偷偷哭了好几回,以为……以为再也没人救我了,没想到您还活着。”
“哭什么,这回一定救你出去。”
谢宫宝安慰之际,伸直了脖子望窗,又问:“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张翠儿抹汗泪水,拿来新衣裳,说道:“这两天山营来了不速之客,看情形是逮着了。公子,我看您疲惫的很,应该好好歇着,外面的事您不管也罢,您看,水都凉了,要不您起身,奴婢也好服侍您更衣。”
谢宫宝长这么大地图画过不少,但却未经人事,此时此刻自然不肯让她服侍。他沉在水里不敢起身,手指屏风说道:“我有手有脚自己会穿,你把衣服放在屏风上,还有我很困,别让人进来扰我睡觉。”
“好,那奴婢告退了。”
张翠儿把衣裳置于屏风,掌着灯火出去了。
等她一走,谢宫宝出浴穿衣,往床上一躺。
这一躺方知自己心力憔悴,片刻入眠。
他睡得很沉很沉,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洗完脸,顿觉神清气爽,体内淤伤也不疼了,好像一觉痊愈。而后,开门出屋,猛吸新鲜空气,对面威武堂三五十人正在吃肉喝酒,堂外竖有一根木桩,桩上五花大绑捆着一名**男子。谢宫宝瞧着眼熟,走到近前一看,这男子竟是庞七。
两人对望,谢宫宝忍不住噗声发笑。
庞七也失声喜呼:“是你啊!”
旁边看守的望了望谢宫宝,又看了看庞七,问:“你们认识?”
“不认识。”庞七呵呵干笑,藏头遮羞,使劲的夹紧双腿,企图把那不该露出来的玩意儿夹到大腿里去。那看守的吓道:“动什么动,再动我抽死你!”
谢宫宝问那看守的:“这人是谁?犯了什么事?”
那看守的笑回:“这人是个二愣子,也不知道从哪里蹦扎出来的,前天晚上偷看雷大哥跟人那个,偷看完了他还把雷大哥的衣服拿跑了,气得雷大哥满山寻他,他倒好,躲在人堆里跟人玩骰子。本想他不敢再来了,哪晓得昨晚他又偷进厨房,把自己灌了个烂醉如泥,要不是他发酒疯跑到女奴营房里胡闹,我们也逮不住他。雷大哥说,先绑他三天,临了就把他送去黑虎山。”
谢宫宝上前,拍打庞七白嫩的屁股:“这身膘起码得绑五天。”
庞七屁屁被拍,全身好如触电一般:“哎呀呀,别动手动脚。喂,摸也摸了,借我一条内裤,成不成?”
谢宫宝道:“你自讨苦吃,怪得谁来,这样裸着挺好。”
……
……
这时,有人从威武堂出来迎他,说堂内正设宴款待贵宾,邀谢宫宝进去喝酒。踏进威武堂,微目一扫,席间除了浪人营大小头目之外,还有十位上宾,而上宾其中之一正是庄护卫。谢宫宝早料到是他,并不惊讶,朝雷公望揖礼:“小弟起来晚了。”
“好酒不怕晚,来来,坐我身边。”
雷公望腾挪位置,把谢宫宝招来坐下。
然后拧来两坛酒放置桌上,饶有醉意的朝庄护卫引了引手,又道:“仇兄弟,我给你引荐,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庄护卫,当年颜羽王遭群妖围攻,是他力斩百妖解危解困,可谓悍勇无比。庄护卫,这位呢是仇海仇兄弟,别看他年岁不大,功法却好的很。来,今天难得高兴,你们干了这坛,就当交了朋友了。”
“好,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