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因此在姚希孟的请求下,他也匆匆过来劝说了。 “…今登基之后,虽然没能一扫朝奸邪,但是励精图治之心,却是有过之于先帝的。 湘南先生应当也听说了,去年后金绕道入侵关内,全赖圣天子之鸿福,方才能够让鞑虏退却,可见今真乃是英锐之主也。 但是陛下毕竟年少,虽然锐气勃勃,可若是身边缺乏正人之引导,难免不会被小人引邪道。譬如齐宣王,亲贤臣而兴齐国,近小人而亡齐国。 如今围绕陛下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黄五、施凤来、崔呈秀、冯铨、吴淳夫、李夔龙,大抵都是当年阿附魏忠贤的小人,若是陛下常年受到这些小人的熏陶,则又能保持多久的本心呢? 昔日东晋时,天下士人都曰:安石不出,奈苍生何。今日我也要问一句,湘南不出,奈苍生何。” 在陈仁锡连哄带吹捧下,震孟的脸总算是有了几许笑意,不过他口却依旧说道:“明卿说的太过了,我岂能和谢东山相提并论。再说了,朝不是还有被陛下称赞不已的天下正人蕺山先生在吗,何必要我这把老骨头出门受累去。” 陈仁锡冲着姚希孟打了一个眼色,姚希孟顿时会意的说道:“舅舅这是高看了起东先生,这位先生虽然是道德君子,但是却没有多少匡扶朝纲的心思。 他一心躲在官校做自己的学问,整天谈什么:良知不离闻见,求道之要莫先于求心。他对陛下谈慎独,陛下说他的对,说那些贪官污吏是没能做到慎独,导致贪欲过盛,所以不能致良知,因此央官校要好好教育他们,起东先生立刻变的哑口无言了。 朝的正道人,哪个不对起东先生大为失望。在我出京之前,何吾驺、许誉卿两位大人对我千万嘱咐,说一定要请舅舅接受这道诏书,也好为朝廷正道增加一份力量,免得朝奸党势力越来越大…” 震孟的内心终于有所动摇了,他有些迟疑的说道:“韩象云和钱牧斋他们,难道任由朝局势这么败坏下去吗?” 姚希孟立刻急急回道:“韩象云一向柔弱,而钱牧斋则建新东林党分了我正道之势,这两人都没有担负起规劝陛下的责任来啊。” 看着震孟还在犹豫,一边坐着的陈仁锡不由乘热打铁的说道:“我等也知道湘南兄品行高洁,不欲和小人同朝。但今时不同往日,朝奸党气焰高炙。 如今科南京乡试,一些落榜秀才酒后无德,纠集同窗围了贡院,原本乃是质疑金陵大学的教授有舞弊之嫌。 结果朝廷派员前来调查,却将复社诸子牵连了进去。这复社内的成员,乃是我江南读书人的菁华,如此一打尽,这是阉党余孽想要对我江南士人打击报复啊。 那温长卿和浙党关系匪浅,要说他此次办案没什么猫腻,我是不大相信的。此刻只有湘南兄出面,方才能解开这个危局了,否则我江南士林这次真要哀嚎遍野了。” 虽然复社自称要继承东林遗志,但是震孟却看不惯这群年轻士人的张扬。在他看来,东林尚未死去,何来继承一说。不过到了眼下这个局面,他却也不能不对陈仁锡的话有所反应,毕竟这群年轻人背后,站的差不多是大半个江南士绅阶层。 震孟自己可以涯岸自高,但是苏州家却不能自绝于江南士绅,他终于点了点头说道:“也罢,为了大明江山,我这便去南京走一趟…” https:/html/book/46/46070/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