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兄弟不需要隐瞒,崔处直也希望在座的人以后都能有光明的前途。 笑道:“因为越王放不下他们,希望这两个人能成为朝堂的栋梁。如今前面还有两批老人,越王自兼大丞相,假如有一天,越王称帝了呢?”
崔凤举三人恍然大悟,杨崇若是称帝,除了不大管事的蔡王杨智积,楚王杜伏威是第一权贵;姜夺是王妃姜菲的哥哥,将来的国舅爷,不犯大错是不能随便弃用的。如果两人不能和睦相处,那是朝堂的大事,迟早会形成两派相斗,而相斗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两人会被其他人利用,成为牺牲品或权臣。
崔凤举曾经在那种日子里度日如年,喟然叹道:“当年我若在杨崇这个年纪能懂这些,兴许是不一样的人生。二弟,这杨崇才多大,竟然老道如此,是天下人之幸,是我们士族不幸。”
崔民寿皱眉问:“越王和他二人年纪只相差一两岁,难道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崔处直笑道:“杨崇和张果老、冯齐整原来有个计划,带着船队去大秦,还有那个据说是商人逃亡去的美洲。结果被宇恺、姜菲、孙思邈狠狠地说了一顿,他们硬是要杨崇发誓,今生不离开原,结果杨崇又制定了一个去南洋的计划,到流求、占城等地去一趟,那可是大隋的领地。”
原来如此,杨崇要是抱着这样的理想,肯定对帝位不热衷;杨崇去南洋一趟,算是一路顺风,也需要一两年时间,长安要是出了事,杨崇鞭长莫及。崔元逊有些失落地说:“那杨崇也不像个天子的样子。”
崔凤举大笑道:“天子什么样子?翻翻史书,花天酒地,荒唐怪诞的皇帝皆是,杨崇南定山越,西收羌族,北面击败突厥、高句丽,可那些人强多了,是杨坚杨广恐怕都有所不如。有点嗜好这不算什么,杨崇去占城那些地方肯定不光是为了游玩,重点恐怕还在岭南。”
崔元逊猛然醒悟,岭南说起来归附长安,其实林士弘、冯盎、宁长真都是各自为政,一副藩国的样子,杨崇若不想来硬的,恐怕其他人没有相对的手段,最后还真是只有杨崇摆得平。崔处直看崔元逊明白过来,笑着颔首说:“你回去好好干,渔阳郡的一举一动杨崇和崔瑶都看着在,你要和元弘善在登州一样,除了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不要管。圣人不是说了吗,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杨崇也希望姜夺和杜伏威不争,所以出发的同时派八百里快马回去报信,在洛阳的时候和郭子高谈马铃薯的事又耽搁了两天,可是等杨崇到长安的时候,两人的病还没好,整整一个多月没班。于是杨崇进入长安的第二天要去看望两人,被房玄龄拦住了,房玄龄的意思很简单,到这个份,杨崇是先看哪一个后看哪一个,都可能被搬弄是非。
杨崇摆摆手说:“我不在乎。”
房玄龄正色说道:“越王,你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但是跟在杜伏威和姜夺身后的那些人可是会起疑心的,一个多月时间,个个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架不住一点风吹草动。除非你准备动一批人,或者你几年之内不离开长安。”
杨崇自问这两点一点都做不到,只好虚心请教:“你说怎么办?”
房玄龄轻轻松松地说:“卢彦卿不是回来了吗,他是尚书左仆射,可以代你传话,按照官秩等级先去拜见杜伏威,再去看望姜夺。如果两人病还不好,你可以安排御医和孙思邈去看望了;你现在应该去看的是宇恺,孙思邈说了,恐怕大限将至,靠着药力难以回天,我和司空行认为,墨门的事政事堂更复杂。”
杨崇晓得房玄龄没有说错,由于冯齐整是楼观道的人,宇恺一旦不行,墨焯书院等几处的山长只有自己出任,这样一来,那些地方的人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恐怕自己兼任后,有些事朝堂的官员都不敢过问。杨崇让人去请卢彦卿到枢密院商议事情,问房玄龄:“你有什么好办法?”
房玄龄淡定地说:“不如把墨焯书院拆开来,按照你过去的设想成立气象、矿产、机械、农业、造船五个学院,气象、造船划入枢密院,农业划给司农寺,矿产机械依旧留在书院里面,至于食品那些专业并入墨庄,药材专业和大兴医塾成立一个医学院。”
依照房玄龄的操作,墨焯书院一下子缩小四分之三,那是给外面一个信号,这个书院是大隋的,不是杨崇个人的。杨公卿、天弃等人感觉不可思议,这么一划分,书院的很多秘密难以保留;杨崇想了想说:“按你说的划分,但是整体转到那些学院的只有目前一年级和两年级的学生,三年级以采取自愿的态度,并入官府的学院是四年级毕业,和书院不一样,不需要做长远的培养。”
房玄龄和杨公卿只有暗赞杨崇考虑周到,进入官府的学生迟早会被司、士族拉拢,甚至以后士族成立与杨崇抗衡的书院都是有可能的,但是杨崇这样一来,让很多想离开墨焯书院另行发展的人,不得不掂量掂量,至少在一个时间段里,墨焯书院依旧能保持自己的优势。
卢彦卿到后,房玄龄便去隔壁的房间面授机宜,杨公卿低声说道:“越王,不能每次他们挑起事头,都要求我们让步。玄龄是个好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