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牢中,只一盏油灯闪烁着黄光。在铁牢之外,清缘笑眯眯的看着李箫,那眼神,仿似在对李箫说:你也有今天?
李箫瞧得这贱贱的笑容时,一时间竟没有忍住,也是笑了起来,他说道:“像你这样的人,真该被打进医馆的。”
清缘盘膝坐在了牢门之外,他摆了摆手,道:“三个月不见,嘴倒是没变,可怎地却混得这般差?”
他指的自然是李箫为何已身陷囹圄,当然李箫是能够听懂,正因为听懂了,他才没有回答,他只是反问了一句:“那你又怎么做了和尚?清规戒律可不是你能够守的,无油素菜你也是吃不下的,可偏偏你这样的人却做了和尚。”
清缘脸上横肉一抖,随即幽怨的说道:“谁他娘的愿当和尚?两个月前,我夜盗少林,想偷点儿绝世武功来练练,可谁知跑错了地儿,走进了方丈清玄老和尚的房中,他一见我,就一把点了我的穴道,然后说我与佛祖有缘,尤为与弥勒大佛最像,叫我投身少林吧。”
李箫道:“这你就当了和尚?”
清缘道:“哪有这么容易?当时我就说了:‘谁他娘的与佛有缘?我才不做这鸟和尚’!但清玄老和尚却是不管,他自顾自的说道:‘但我十年前就已不收弟子,此刻再让你投入少林,想来其他师弟们你也不愿拜,也罢,你既与我佛有缘,不如老衲就代师收徒,让你做我师弟吧!’他说完之后,也不管我如何骂如何吵,直接将我头发剃光,点上戒疤,赐名清缘,寓意我与佛祖有缘!”
李箫差点没笑出声来,他又继续问道:“你穴道被点,被剃了头也可说过去,但你自是不可能待在少林的,后来老和尚对你做了什么?”
清缘无奈的一笑,道:“果然你是了解我的,原本我想暂时先从了他,当几天和尚,等他放松警惕之后,再想法儿逃走,开始计划进行的很顺畅,我也成功的逃出了少林,怎奈老和尚却早已派人在半路上等着了我,又是将我捉回了少林。”
李箫道:“后来呢?”
清缘道:“这一次之后,老和尚足足饿了我三天,这才将我放出,我出来之后,又想着继续逃,可那老和尚似乎是能掐会算,无论我从什么隐蔽的地方逃走,他总能事先料到,这样,第二次逃走又失败。等第三次的时候,我做了迷药,偷偷放在了老和尚的茶水中,等他喝下了茶后,我又开始逃,这一次我算是真正的逃出了少林,可没过三天,又有少林弟子莫名出现我的身边,再次将我捉上少林。”
李箫问道:“这一次你又被饿了几天?”
清缘眉头一展,道:“这一次他没有关我,而是对我说道:‘经过了几次的试验,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必然与我佛有缘,否则,你跑出了少林,又怎地莫名其妙的回来?’他奶奶的熊,我与佛祖有屁的缘!后来我才知道,那老和尚虽不出少林一步,可他的眼线却遍布了整个武林,所以,无论我走到哪里,他始终都会将我捉了回去的。”
李箫道:“这样你就真做了和尚?”
清缘道:“暂且从了吧,等老和尚百年归天之后,我看谁还能将我捉上少室山!”
李箫笑了,这一次他不再忍着,他畅怀的大笑,笑得脸上的肌肉都酸痛了他还在笑,大名鼎鼎的箫公子这一刻他才笑的舒心,他紧绷的神经,此刻方才得到真正的放松。
清缘和尚也笑了,二人的笑声传荡在这地牢中,听起来好不畅快。
清缘道:“想我杨柏,堂堂吉园八侠老三,江湖上谁听到都得吓一跳的人物,没想到也有认命的一天。”
杨柏自然是清缘和尚的俗家名,而他也正是吉园八侠之一,难怪李箫见了他会如此的舒心畅快。据他所说,他做这和尚,也才两月时间,也难怪当时赵立听后竟是不识得他。
李箫的笑声也是顿住,他瞧着清缘,问道:“你此番来此,又是作何?”
清缘叹了一口气,道:“老和尚这段时间来,不知从什么地方听到有人在打听界图的消息,他深知界图的重要性,料想界图之事将会引发一场江湖纷争,届时必定血流成河,于是他才派我下山,想让我联同其他吉园七侠,游走各方,化解本次浩劫。”
这话自然是清玄老和尚说的,清缘只是转述了他的话而已,以清缘的性子来说,他哪里愿管这劳什子的江湖纷争?
李箫还是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他又是问道:“那你可知,打听界图消息之人是谁?”
他本意要说的是,打听界图消息的人乃是大名鼎鼎的易神医易天寒,可话音一变,竟问成了这样的问题。
清缘道:“听老和尚说,是楚中河,但除了楚中河外,还有一人,此人你必不陌生,而且,他与你的关系非常之好,这下你可猜到此人是谁了吧?”
李箫答道:“你说的是易天寒?”
清缘的话确有些出乎李箫的预料,易天寒打听界图的消息,李箫是最熟悉不过的,可楚中河竟然也在打听,这可又不在李箫的预料范围中,可转念一想,他似乎相通了一件事,那荒宗二百年后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