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个大佬的谈笑声中,西安城四不能惹之一的秦家的命运就注定了毁灭。
而秦家家主秦继祖,还在做着破财消灾的美梦。
秦继祖已经得到了李中行的提醒,昨日晚间,他把自己的四个儿子叫到房中,嘱咐他们近期行事要低调,千万不要犯到新来的总督手里。
听了他的嘱咐,秦邦业想起了下午的事,说道:“爹,下晌有一伙人在渭河边上买了一块地,我去给搅黄了。当时那帮人还想给我讲理,结果被咱一个当地人给拦住了。现在想想,我是不是给爹惹祸了?”
“哦?那帮人是哪里人?”秦继祖问道。
“为首的是一个女的,带着面纱,听口音是京城人。”秦邦业答道。
“京城人?还有什么人?”秦继祖心里一惊,问道。
“还有两个女的三个男的,有一个好像是丫环,一个男的是本地人,另两个男的没说话,看穿着打扮是家丁护卫。”秦邦业说道。
“京城人?女的?好像我听李中行说过,王大帅的妾室有一个做生意,做什么洗涤用品和印书之类的生意。会不会是她呢?”秦继祖道。
“爹,要不我去问问那几家卖房的?”秦邦业说道。
“好,快去打听,可别得罪了王大帅。”秦继祖催促道。
等秦邦业打听完消息回来,秦继祖基本已经确定,那买房买地的,就是王大帅的妾室无疑,因为卖房的人家说了,人家买地就是为了建厂,而且那个本地人也打听到了,是新华书店的掌柜。
谁不知道新华书店是王大帅的生意?
这可如何是好?秦继祖一下子就慌了神,得罪王大帅,这不是寿星佬上吊,嫌活的长吗?
“爹,你不用慌。我琢磨着,王大帅的妾室听了新华书店掌柜的话,立即就走了,没有打出大帅的旗号,也没有继续纠缠,说明王大帅初来乍到,也不想跟咱们这些大家族交恶,否则,只须亮明身份,我还敢不给她面子?或者直接来硬的就行,哪里能扭头就走呢?”秦邦业分析道。
“老四,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还是小心为上。我这就去李中行商量商量。”秦继祖听了儿子的分析,觉得有道理。其实他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大不紧就是个破财消灾,还能有多大的事?大不紧,陪个礼,再送上千把两银子也就过去了。
但心里终是不登底,连夜去了李中行家里讨主意。
李中行听了秦继祖的叙述,埋怨道:“继祖,不是我埋怨你,王大帅的情况我都给你说了,你怎么不嘱咐嘱咐下边?京城人,女的,还有护卫,邦业还敢去挡横?太没有眼力见了吧?再说了,你就不派个人在总督衙门门口盯着点,看看动向?”
“这么说,中行兄,你派了人了?”秦继祖问道。
“那是当然。不过,我的人见王大帅的如夫人去了渭河边买地,跟我们无关,也就回来了。刚才我还想着是不是把那块地买下来送给他呢,得,这下好了,你们秦家竟然直接把人给得罪了。”李中行一摊手,说道。
“中行,别埋怨了,你快说说这事怎么办吧?”秦继祖一听就急了。
李中行毕竟是做过知县的人,他眯着眼想了想说道:“王大帅来西安,不用说是有大动作的,要不然,他在辽东立了那么大功,皇上不可能把他打发到这里来,至于是什么动作,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我觉得他不会是图财,因为人家生财有道,银子有的是。所以,这事要是想过去,不能从银子上考虑,要从人情上考虑。要我说,你呢赶快给继宗去封信,让他找找同年说说情,另外,明天你先去找景章让他给王大帅打个招呼。估摸着有这两份人情,这事也就差不多了。”
“行,我听你的,明天就办。”秦继祖说道。
……
秦继祖一大早就去找黄景章,黄景章听了,又把秦继祖好一通埋怨:“早就提醒你们了,王督帅刚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指不定拿谁开刀呢,你倒好,欺行霸市竟然欺到王督帅如夫人头上,真是没点眼色。”
“好我的黄大人哎,您就别埋怨了,快想想办法吧。”秦继祖哭丧着脸说道。
“这事啊,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你又不知道王督帅如夫人的身份,是个无心之过,肚量大的,也就是一笑而过的事。要是往大里说,你这些年巧取豪夺、逼死人命的事还少了?这些要是被翻出来,你就是死罪。所以说,现在只要让王督帅拿你得罪他如夫人的事说事,就一定不会是大事,顶多就是赔点银子。就怕他翻陈年旧账,那样可是要把你秦家从西安赶出去。”黄景章分析道。
“是是是,黄大人,您说的对。可问题是如何让王督帅只盯眼前事呢?”秦继祖问道。
黄景章瞥了秦继祖一眼,心说:“若不是仗着祖上,就这脑子怎么能积下这么大的产业?看来,他之水平,能保得住现在的产业就不错了,想再发展,怕是很难喽。”
“现在先不要动,看看王督帅有什么动静再说。”黄景章说道。
“黄大人,您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