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片刻,徐真满头大汗,小心溜到房檐,要下去,却是不敢。他急恼起来,站起身子,心想:“从刚才那个女孩儿房间出去,她不开窗,我把窗户砸烂!”
哪知方才起身,足下一滑,咕噜噜滚下房顶,跌将下来。
徐真惊的灵魂出窍,这一下背对地面,头下脚上,非摔死不可。
尚未惊呼出声,背后一只手一托,身体陡然横飞,越过院墙,站在地上。
徐真吓的狠了,心头狂跳,站在地上,双腿兀自发软。回头一看,见岳灵珊满脸笑意,说道:“好玩罢!?”
徐真大怒,左侧人影闪动,岳灵珊快步离开,往东走去。
不及多说,跟在岳灵珊身后,出了侧门。
走在街头,心头咚咚乱跳,仍未平复。
岳灵珊往东走出两条街,转而向南,来到一处车马行,雇了一辆大车,直奔城外。
徐真本欲坐马车,岂料岳灵珊并不招呼他上车,扬起马鞭,啪的一声脆响,纵马而去。徐真气的嘴都歪了,心想:“我操罢!你他妈的有病罢?我哪儿又把你得罪了?你这贱人不知道事情轻重缓急吗?他妈的,你不叫我去,老子还不去了!等我跟你道歉,门儿都没有!”转身往回走,走出一条街,眼前景物越来越是陌生。
福州城南北甚广,小巷颇多,房屋叠嶂,又无明显地标,徐真初来乍到,如何分的清楚?他怒气无可宣泄,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见天色越来越晚,街上行人匆匆。
无奈之下,只得拉住一人询问,那人倒是热心,指明道路,回到许府,记着白日进去路线,从小门而入,终于回到秋儿家中。岳灵珊早已回来,看到徐真,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徐真怒极,沉着脸不说话。秋儿看看岳灵珊,又看看徐真,笑道:“徐真,肚子饿了罢?快来吃饭。”
徐真稀里糊涂一通乱吃,寻思:“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悄悄去看岳灵珊,见岳灵珊站在树下,夜风轻拂,纤秀身影,彷如仙子。此情此景,他纵有通天怒火,也都消了,问道:“把消息放出去了吗?”
秋儿道:“放心罢!秋儿办事,定然不会有错。我去茶馆酒肆,专程找了常说十三棍僧救唐王的傅大叔,他将这件事儿编成大书,说得好不精彩。茶馆中那么多人,听的热闹,都说明日非去公堂看看不可。”
徐真道:“那就好。岳小姐……”
连叫两声,岳灵珊不理会他,徐真甚是尴尬,顿觉脸上挂不住了,站起身子,转向秋儿道:“带我去找许文!”
秋儿神色兴奋,道:“好!我去换套衣衫!”奔入房中,过得片刻,穿了一套青衣,刻意将长发箍在头顶,作男子打扮。她脸颊粉嫩,年岁虽稚,自有一股楚楚之意。
二人往花园走去,这时太阳已完全落山,夜幕降临,路上灯火通明,家丁来回不少,看到徐真,人人脸现好奇,有秋儿相陪,倒未询问。
徐真道:“你这么打扮干嘛?”
秋儿呼呼喘气,说道:“小声说话!你想怎么办?老爷平日常去书房,外面家丁可是不少,咱们两人打得过么?这般大摇大摆的过去,恐怕不成罢?不对,我听妈妈说夜行人都穿黑衣服,我这衣衫不是黑的。”左右一张,见花圃之下一地泥水,当即滚了个圈,说道:“这样就黑了。”
徐真吃了一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道:“你忘了?我是武林高手,抓个许文还不是手到擒来?你直接带我去就行。”
秋儿道:“不行!刘成他们每日都会守在书房,他们身材那般高大,你若不是对手,老爷定会将你送交官府。”
两人穿过花圃,进了一间小院,院中几名女子,家丁却已不见。
徐真道:“你放心,我说过会功夫,好好想想,在破庙,苏固和那个胖子,不都是我打倒的吗?”
秋儿睁大双眼,见徐真一脸自信,隐隐透着一股森然之意,使人竟不觉相信他,道:“好罢,走这边。”
二人出了小院,往右侧走去,又是一座花园。
秋儿在前带路,路上但凡遇到家丁,有人取笑几句,秋儿必反唇相讥,徐真站在一旁,大觉不是滋味。
来到书房,门口四名家丁来回巡视,二人躲在门口,秋儿道:“老爷每晚这个时候都在书房,你看,灯还亮着,他定在里面。”
徐真深吸一口气,发觉全身都是力气,走上两步,忽觉秋儿拉住自己,低头一看,秋儿低声道:“你要怎么做?硬闯么?”
徐真道:“我柔道三段,这几个人还不是我对手。”
秋儿道:“许府家丁三十七人,这里只有四个,前院有十六个,中厅哪里还有十多个。徐真,你全都打得过么?纵然你打得过,你要把他们全都杀死么?你说人的生命可贵,若不杀他们,他们只消有一人去报官,知府老爷甚是敬重许文,必来相救,那时你要和知府老爷动手么?”
徐真一凛,秋儿所言句句在理,擒住许文不难,难在如何甩脱众家丁,否则自己逼迫许文,旁边一大群人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