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至点点头,与此同时,身旁的金静文递上一封书信“殿下,这是南宫将军留下的!”
秦王接过,想要打开,却在心痛犹豫中停下,约莫一息功夫,秦王将书信交给秦宇至,秦宇至转身出来,待心底的燥乱缓息一二,他才打开书信,也就一杯茶的功夫,秦宇至才算看完,再抬头看去,他已经泪流满面、
书信中,南宫保心言尽出,皇权冷酷,罪罚无可避免,秦宇至纵然愿意死心力保,可南宫保怎能让秦宇至步入夏景帝的猜忌中,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尽而亡,没了南宫保这颗诱引种子,夏景帝也就不会猜忌秦宇至什么、
半晌,秦宇至将书信撕成碎片,随风挥散,望着那洁白的冰天雪地,秦宇至只觉得自己心胸压抑难忍,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把南宫保这样一名悍将给逼到翻路上,若说是当初庆亲王的愚忠之为,对错是非,秦宇至无从考究,只能顺命而行。
中都,夏景帝得秦宇至发来的书信,立刻细看。过后夏景帝道“秦王叔以为朕青岁年少,唯恐被奸臣作耳,此番不至他到达中都,秦王叔便请罪自缚,为手下那些将领开恩!诸位,你们说说,朕该何办?”
上书房中,夏景帝安坐于卧榻之上,身前,杜如庭、罗金赐、高柔、刘勋等中枢大臣几乎全都到齐。
此时此刻,纵然房中没有什么动静,可是诸位大臣的心底却在翻江倒海,其中犹以杜如庭、罗金赐、高柔三人最为激烈。
这高柔之前以罪证暗谋京兆阁的京兆令周平,只为救自己的侄子,可周平是栾少河的下属,栾少河归属杜如庭一系,这么一来,他算是把茬口给顶在杜如庭的眼皮子底下,不过让高柔未有预料的是杜如庭并没有立刻反击,仅仅有一些言官请谏夏景帝,却被夏景帝石沉大海,无动于声,算是免了高柔的麻烦。
至于杜如庭,这只老狐狸早就知道高柔的行径,但他深谋多虑,既然高柔能够接任新春大典值令官的位,就足以说明陛下的心向所在,因此,杜如庭没有确定陛下的心意时,他是万万不会有任何举动。
于此,二人没有硝烟的斗争时隐时现,倒把罗金赐看的茫然,现在河西军秦王就在渭河县行营驿站,若是以杜如庭的法子,陛下一令出口,中都军立刻就能擒拿秦王,让后将河西诸将处死,以平河西,但陛下没有这么做,反倒调回所有中都军,仅仅留下秦宇至作行陪之为,这不免让人深思,陛下没有防备秦王?却留下中都大将在其身边,若是防备,又没有安置兵力,实在浑然不清,且高柔因值令官的当口,与杜如庭相对一合,双方现在各自偃旗息鼓,没有继续下去的迹象,一时间,罗金赐根本不敢多为,以免浑水中把自己给拖在这泥潭中。
只是在众人各自心思各为时,夏景帝瞧着众人的面色,心中暗道“个个为己,当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当然这话夏景帝不会说出来,毕竟帝王术就是这般,夏景帝需要臣下为了私利而斗,那样他们才不会窥视皇权。
眼瞅无人应答,夏景帝轻咳一声,内侍步戊立刻出声“诸位大人,陛下等着回话呢?”
此言如石,打破众人的平镜,那杜如庭扫去心中的疑思,上前拱手“陛下,众人皆知秦王殿下有勇,却不知秦王殿下谋深,现在秦王来书请告陛下,只为保住河西军行之根,试想,一军之强只在于根,若是不除根换地,这河西军是一炉子火苗,可熄灭,可燃烧,而掌风之人却不是陛下!”
话半闭声,杜如庭比之先前请谏,他把决定交给了夏景帝,夏景帝皱眉闻之,显然不甚同意,这让杜如庭心有预料,看来夏景帝心存保全秦王一脉,如此他不可再多直言。
“罗金赐,你说说看!”
夏景帝沉思片刻,把话头交给罗金赐,罗金赐缓了缓气,道“陛下,微臣只有八个字!”
“哦?”
“陛下,这八个字就是…秦王安,河西定,万兴!”
如此简明的意思,罗金赐根本不用多言,夏景帝微微点头,末了他又看向高柔“明日就是新春大典,借此举国之机,你有什么想法?”
“臣以为…”高柔语顿“秦王就在渭河县,陛下可立即下诏,让其赶来,明日新春大典祭祖先皇先帝,与之同行,此一来收心归祖,二来安身秦王,三来河西将落,这河西军也就定了!”
“言之有理,当真不错!”
高柔的话正中夏景帝心意,一时间,夏景帝笑声呼出,看到这,杜如庭算是明白一切,敢情夏景帝在无形中扶植东宫旧臣一系,以此对抗自己的朝臣老人一系,随后夏景帝拟旨宣召,命秦宇至立刻带领秦王及一众河西将领赶赴中都,参加明日新春大典。
待议事结束,各位大臣纷纷离宫,一路上,杜如庭心思杂乱不堪,他看出夏景帝的心意在东宫旧臣系,要是这么估量,不管高柔怎么与他斗,他斗不可能胜利,倘若河西军将入朝,再成一系,那他的权力就会愈发的小,介时首府一职是否要易位都不定了!
“老爷,到府上了!”
当随行马夫开口,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