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蛮兵强势冲战下,马全只能舍命守阵,当马全以亲兵营为号,沿着枯木林西进冲来,蛮兵阵列边缘,乌恩其统率三千曳落河勇士已经穿插进来。
望着夏人稀松不堪的军阵,乌恩其目聚精光,四下一观,就发现夏人的诡计,此时看之,这蛮兵攻势强劲,夏人不过螟蛉之弱,如此不过狼吞羔羊,但枯木林四周山石阻路,且枯木林干气躁,其中不乏火油的刺鼻味,若是夏人生战不得拖离,必定会放火烧林,那时枯木林就是火墓之地,纵然蛮兵万余,曳落河骁勇,只怕也要做林间的烤肉。
思量到这一茬潜在危险,乌恩其立刻呼声所部百户,十多个百户策马奔腾,分散于蛮兵阵列边缘,以曳落河的强势冲击力,顶多半刻,就能把驻守此地的马全这几千夏兵屠戮干净。
“呜呜…呜呜…呜呜”
当一连串的急音号角传出,夏兵阵中后位方向的马全骤然惊蛰,他一刀劈死身前的蛮兵,看都不看,大步踏在血尸上远眺号角方向,结果出现的旗帜却让马全心潮涌动,如江湖涛浪。
“小公爷,是北安军的义鳞骑…”
亲兵都伯顿时大呼,其中喜悦之情简直如风卷云,也就同时,本以弱势的夏人兵甲在鼓舞声中立刻战心再涨,那不断的怒嚎就像风箱憋劲,恨不得把对蛮兵的所有恨意全都呼出体外。
“仲毅…你独战蛮兵黄金家族,已经身陷入危,可还不忘兵调四向,以保我等性命…你以龙驹之名根本就是亏之,你压根就是天降之将…”
心潮之下,马全那颗即将入死的战心再度燃起怒火,不过一息,马全重整亲兵营,以左右校列的兵锋为支撑,直接反杀向蛮兵的千户所在。
枯木林的东北方向,林胜带着所部甲士火速奔袭二十里,硬是在半刻之内杀来,望着乱遭如麻的西向战场,林胜纵然身心疲惫,可身为北安将领,林秀的族兄,为了林氏,也为了他自己,当真义无反顾。
“崔成浩,盯准曳落河的边线冲击,若是让其破了咱们的阵列,我活吃你了你!”
冲奔中,林胜呼呵,身后崔成浩早已在杀伐中化身血人,此间得令,他扯呼咆哮,拨马转向,其后所部五百义鳞骑直接转向北冲。
三百步外,三名曳落河百户携兵千骑以侧攻突中的杀招,直奔马全将旗所在,冷不丁冲出一支夏骑拦路,这三名曳落河百户无可避之,况且他们兵力倍于夏人,就是拿脑袋填,也足以填满夏人的尸坑。
“冲…杀光夏人…大汗有赏!”
当先的曳落河百户抄着弯刀呼呵,可崔成浩一记连弩射来,这百户当即胸膛中箭,翻身落马,其后百户惊蛰一息,可战马冲弛猛烈,来不及躲闪,那百户便被马蹄踏之,让后变成一坨坨的肉泥。
“义鳞当先,战无不胜,北人骁勇,誓死无畏,爷们儿…不要丢胜骑尉的脸,更不要丢林将军的脸…拼了…”
嘶吼如雷,刺魂刺神,这崔成浩杀奔至现在,早就变成一具人形走肉,一具只会挥刀劈砍的杀戮野兽,至于其后的五百义鳞骑,个个带伤血染,凭借那股誓死之气,五百义鳞骑就像钢刀一样迎面撞之,狠狠插入曳落河千骑队内。
“噗噗噗”
“咣咣咣”
战马的冲撞,刀戈的入肉,在这一刻,不管是曳落河勇士,还是义鳞骑甲士,全都都是地府的牛头马面,所为一息不过是带走更多的生命。正是这等强悍,乌恩其的侧翼插攻计略被林胜挡下。
瞧着义鳞骑横刀拦身,助力夏人阵列缓回生机,乌恩其当真气的钢牙紧咬,欲崩炸裂。
“该死的夏人种…黄金家族的曳落河勇士,怎能败在你们这些羔羊弱种手下…”
呼喝狂傲中,林胜就像黑夜中的恶狼,屏声息气,只把所有的狠辣凝聚在兵锋刀戈,迎着乌恩其的本队冲击,林胜刀锋高举斜指左向,旋即,其后全崇扯呼一息,分部脱队,那乌恩其瞧此,并未太过注意,毕竟搏杀至生死之际,任何的计略在双方刀戈相向中已经无用。
但到底有没有用,顷刻之后,乌恩其便后悔自己的所为。
这林胜强势冲杀迎上,乌恩其接战无躲,刹那间,双方骑队冲撞,即时毙命着上千骑,真可谓惨烈之至,可乌恩其没有想到,林胜竟然能靠弱势骑队之力抵住曳落河的冲击,这在过去是从未有过的事。
僵持瞬息,方才脱队奔战不知何处的全崇竟然绕着乌恩其的本队侧翼回冲过来,此时,乌恩其与林胜针锋相对,混战一团,全崇这般强势搏命,真可谓拼死不活。
果不其然,乌恩其被林胜缠战不得脱身,全崇又来个突杀夺首,也就瞬间,乌恩其的本队被全崇割裂,虽然于后曳落河勇士在回战缓力,不过顷刻就可再杀来,但是林胜这等狠辣之人,早已在乌恩其队列割裂的瞬间,全线压上。
“呜呜….”
两声悠扬沉闷的号角从义鳞骑旗手号角中呼出,瞬间,所有在林胜方圆三百步内的义鳞骑像疯子一样杀来,这般乱为搏命,当真震住了乌恩其。
“回援反冲,回援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