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兵阵前,阿里斯汗眼看自己的计策战略被破,当真气急,但北安军鏖战之勇,却是出乎他的所料,短短一瞬,阿里斯汗定下心意,既然计略不能胜之,那就以蛮力强战,此以夏人俗言,就是一力降十会。
随着呜呜号角呜鸣,阿里斯汗在前阵蛮兵冲击下,再派三万蛮兵杀出,放眼望去,这三万余蛮兵就像洪水一样,直压夏兵阵列,瞧此,林秀心里一揪,他知道拨马的时刻到了,于是乎,林秀刀锋高举,擂鼓问天,在此激励下,林秀亲率亲骑营,杀向蛮兵,那裴长风、黄齐、花铁梨、方化深知战势鼓舞,在弱像之下,与之林秀声威,冲向浪潮蛮兵。
后阵,程达看到这里,直接把双目憋红。
“老天,看在我等奋力杀敌卫国的份上,保佑将军平安归来…”撂出这般慰天之言,程达憋劲大呼:“各校听令,固守将旗,誓死无退!”
“守…守…守…”
呼喝之下,三千固守将旗的后阵甲士们成列三处鱼鳞阵,相互拱卫在将旗四周,其旗下,三十六名壮硕的甲士赤膊上身,擂鼓定军心,那九面大鼓就像北安军的军魂,每每一声轰鸣,战场上的夏兵都会以疲弱之躯迎着数倍的蛮子杀出,当真惨烈之至。
除此之外,后军重步卒万俟良眼看前阵压力骤增,且后阵有程达亲自统掌守旗,他便领着千余重步卒以尖锥阵列,向前阵冲去,一路上,不少蛮兵从四面围战,只为破开北安军的将旗,以此赢得胜利,但是万俟良这重步卒比之裴长风的步槊营,简直就是两头不同花色的蛮牛,在牛角之下,所过蛮子无一生存,所斩蛮将无一完好,当真化身屠夫尔。
在林秀亲身犯险,冲杀蛮兵的同时,东向右翼与西向左翼的夏兵阵列也陷入苦战。
阿里斯汗仗着所部蛮兵甚多,势力强劲,当真是四面开花落地群杀,凌天、马全各守本阵,面对万余的蛮子进攻,真可拼了老命。
右翼阵前,此为北坡林的东侧,此处一破,蛮兵可西进攻林秀的后阵侧向,也可直接从东道奔北,占据苍狼山的后路,介时夏兵无路可退,必死此地。
“杀…杀…杀….”
凌天一身血色明光,其威比之凶人也不为过,只是蛮兵如蚁群来袭,凌天所守的阵列已经出现疏漏。
“娘的…这么蛮兵…这蛮兵到底还有多少…”
乱战中,凌天副将高敬毅几乎杀到崩溃,就连手中的刀也不知换了多少把,可是放眼望去,蛮兵后续不断,如此下去,他们除了力疲亡命,根本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夏人已经力竭,阵列疏漏,必为败果,主儿氏族的勇士们,冲啊!”
蛮兵阵前,百户千户声吼连连,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也让凌天没有想到的是在蛮兵冲击最后的关头,一彪骑兵杀出。
凌天一槊斩翻数名冲至身前的蛮兵,得空回看,在其后方侧翼,义鳞骑就像黑狼一样杀入战场,其骑锋所指正是此处蛮兵的千户所在。
至于林胜突然到来,也是林秀之前将令所安,在兵力断缺的情况下,林胜这支义鳞骑就是决杀的法宝,以蛮兵不备之际,冲战夺千户百户首级,乱了蛮兵的战势,则再多人也不过是刀下羔羊。
果不其然,这林胜率部冲出,直接杀向蛮兵千户,那千户瞧之,呼喝左右抵挡,但是义鳞骑冲势强劲,马体所附双层轻链甲,足以抵挡蛮兵的刀锋,不过一瞬,义鳞骑两向交错,这千户的蛮旗已经被斩,在此之下,蛮兵攻势大乱,林胜也不拖沓,回冲号角立刻呜呜,于是两千义鳞骑拖战向西,疯狂奔去。
这凌天看着义鳞骑急杀斩将的结果,整个人为之一颤,不得不说林胜骁勇斗狠,拼死强势,乃是他们不及之处。
眼下蛮兵攻势乱像,千户落命,其中又被义鳞骑冲死上千,这么一来,凌天转守为攻,反杀冲出。
再看林胜,他扭转凌天战况后,马不停蹄直接赶往十里外的西山道方向,在哪里,蛮兵同样再战,马全与凌天一样,鏖战艰辛,几乎把老命给舍了。
“小公爷,您撤吧…”
面对蛮兵强势杀来,马全抵挡不过半个时辰,所部甲士便漏出数处缺口,那些蛮兵借着缺口,直接冲进枯木林,马全亲带兵将抵挡,却被蛮兵乱箭伤之,眼下以刀锋驻地,勉强站立。
“不能退…我们一退,北安军就完了,凌天也完了,那时蛮兵南侵肆虐,还有谁能够抵挡?”
马全粗息扯呼,副将瞧之心急,却无可奈何,谁让大夏不受天顾,否则太平年间,大夏几十万精军驻地四海,怎能由得蛮子乱来?
只是情况恶化远非马全可以想象,除了眼下的蛮兵冲击,在他组织反杀时,沉重的马鸣从枯木林方向传来,听得那声,混战中的蛮子顿时高呼雀跃,似乎苏门达圣降临,这让马全浑然惊蛰。
“怎么回事?”
急问之下,亲兵血迹满身奔来:“小公爷,不好了,数千蛮兵勇骑驰援来了,现在阵前阵外的蛮兵声势浩荡,远非我们可以抵挡!”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