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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军中军大旗下,黄权看到中都军将史宝河部独霸鳌头,大有一战定胜负的狂妄,旋即,黄权命左右营尉、前队司马等将领分散各阵,以操刀夺命之威,强稳住阵脚,紧接着,黄权示警程晓、陶朱公二将。
程晓、陶朱公听得令号,立刻向中位靠去,王须坨见此,再度警声史宝河,可是史宝河早就杀到麻木,除了进攻,已然不会有其它选择。
中都军中阵前,秦宇至看到这里,立刻再令:“以史宝河为诱饵,放前阵于蜀军,贺兴伯、濮阳兴、娄成玄于左翼出击,务必冲进蜀军的东南阵!”
此令一处,中都军阵列如蚁缓动,不多时,在战场烟尘的遮蔽下,这最后数名将领各带本部杀出,也就一通鼓的时间,贺兴伯、濮阳兴、娄成玄近万人马如潮水一样涌到蜀军东南阵列外围。
“来袭…中都军强势来袭…”
蜀军阵中,旗令兵呼声大喝,那右翼的蜀将魏文功不待中旗令出,便自领本部五千人马杀出迎上。
远远看去,蜀军就似一只攀附于地的八爪鱼,四面之下烟尘滚滚,而中都军就是剑鱼,四向层层来吞吃,只可惜八爪鱼的臂爪触须甚多,大都把这些剑鱼给挡在了外面,但乱战如流,纵然八爪抵挡,也难以真正掌控一切,而这便是夏景帝的谋略。
当秦宇至接二连三派出将领分向攻杀蜀军,哪怕将军阵最为重要的中位阵扔给蜀军反扑,也没有丝毫改变自己乱战四向,寻机根底破杀的计划。
那史宝河虽然骁勇,可是独将强冲蜀军中阵太多,而蜀军有派来善于防守鏖战的黄权,哪怕蜀军还没有真正的反杀,史宝河命丧此地,进忠陛下的解雇已成定局,乱杀中,黄权以三都队的兵力合力围来,分割下史宝河与后面王须坨等将领的联系。
王须坨警示无用,来救不利,也就片刻功夫,史宝河成为真正的孤将,放眼周围,除了蜀兵还是蜀兵,而自己的部下将士竟然不足百人。
“杀…”
史宝河愣神一息,可想到城头夏景帝在坚守着,史宝河怒声一息,再度呼啸,不顾一切向前冲去。
黄权见此,立刻下令弓弩手抛射,一来以弩矢之利压制下双方各自的战势,缓出余地,二来,黄权不似史宝河这等亲身鏖战冲杀的将领,因此,一波无差别的箭雨落下,史宝河周围百步之距几乎无人可立,至于史宝河自己,也身中数箭,他踉跄晃神,似有不稳,可看着百步之外的蜀军中阵大旗,史宝河气力耗尽之余,再举刀锋,确无可奈何的仰面倒地。
城头,夏景帝望着史宝河的将旗消失,心中莫名一颤,这位父王的部将虽然冲动鲁莽,不过糙人一个,可是他却处处敢战强战,至死不退。
缓息一瞬,夏景帝沉声:“史宝河…勇毅也!朕,毅勇战也!”
刘勋、高柔等臣子听之,顿时惊然,在这些臣子惊蛰不信的注目中,夏景帝竟然撤去龙袍,漏出着身在内的软甲,旋即,刘勋、高柔跪地。
“陛下乃万金之躯,不可遇难自出啊!”
“传朕命,中阵搏杀,侧翼拱卫,朕,亲率东宫府兵,一战为天下!”
呜呜呜…呜呜呜…
战吼中,阵阵雷霆般的号角传来,混战中的蜀军中都军将士皆是一怔,那秦宇至回首看去,城头的夏景帝王旗之下已经不在,可是永宁城城门却缓缓打开,不多时,那柄象征着大夏的王旗缓缓出现,在其周围,夏景帝时任皇储的三千东宫府兵金甲银刀,压阵出战。
这一刻,秦宇至的心被深深刺痛,身为一名勋贵将者,竟然将战事发展成这般模样,试想,当初夏安帝在世,其父秦懿统率辽源军战迎北蛮,何时会让夏安帝逼到亲率皇军杀敌?绝不会,可是自己继承爵位将位,却让夏景帝亲战出击,迎杀蜀军贼逆。
想到这些,秦宇至血涌全身,望着己方的战阵趋势,秦宇至呼呵:“陛下万岁,勇威天至,蜀军贼人,逆生寻死,各将听令,杀!”
吼声之下,军鼓冲战的声音轰隆不断,那王须坨、李默然、贺兴伯等将领在这股热血气势的刺激下,全都化身疯将,要为自己的王杀至最后一滴血。
蜀军王旗下,蜀王看到中都军就像疯了一样四处来战,这让蜀王心悦高呼:“小皇侄终于忍耐不下,本王的机会来了!”
只是蜀王权心欲裂,这在阮思道眼中,非好事尔,果不其然,在中都军四面乱战,以弱势强攻下,蜀王竟然和中都军比起角力。
“传命张翼,让他中战冲杀,破了小皇侄的中阵,一举拿了小皇侄!”
“殿下,不可!”阮思道急言劝阻:“中都军已到力竭之际,殿下只需稳固各阵,耗干中都军的杀势和战力,此战必胜,若是贸然冲杀,现在中都军气势高涨,倘若一个不慎…”
“够了!”
阮思道言语未尽,蜀王厉声,这在阮思道眼中,当真是惊中不信。
细眼看去,蜀王那张秀脸在怒气傲然中早已变了形:“先帝在世,恩宠于本王,可到头来却传位皇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