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望镇,经过一日夜的行进,乌正、孟喜率残兵退至此处。
“报,将军,北面发现骑兵,正向我们快速赶来!”
一口气没有喘匀,乌正就听到这燥人燥心的话,乌正眉角一抽,正要提刀起身,又有一哨骑奔来。
“将军,是咱们的人!”
“咱们的人?”乌正稍稍狐疑,那哨骑噎着喉咙里的粗气,使劲点点头。
片刻后,杜义领着两千骑兵来至博望镇前,不远处,乌正领兵侯等,发觉是杜义,乌正当真大跌眼镜。
“你怎地来此?这些骑兵从何而来?”
面对问话,杜义道:“乌将军,在下得知南阳城破,着实愤恨,故而从宛城带来两千骑兵,接应将军!”
乌正听之苦笑:“瞧你这模样,怕不单单是接应本将吧!”
“将军高见!”杜义为人粗硬直接,不说弯话,乌正摇头:“本将奉恩前来,当真想要把蜀军抵御在南阳城外,只是蜀军兵锋强劲,本将…当真有心无力…”
“将军,我等愿意拼死一战!”杜义跪地:“宛城防御比之南阳不足三分,那般小城,怎么能做鏖战抵御之地?在下不才,愿意在这荒野之地,节节抵抗,至少也要拖住蜀军兵锋!”
瞧着杜义血气盎然的模样,乌正何尝不想以此行壮举,可蜀军的强大,那接连出现的不明书信都像鱼刺一样,狠狠卡在乌正喉咙里,上不吐,下不咽,且扰人的事就像迷雾一样接连袭来。
这边杜义话落,那边孟喜面色青白,匆匆赶来附耳,乌正听此,顿时目瞪溜圆:“当真?”
孟喜点点头,示意乌正前去细看,旋即,乌正安置杜义暂归本部将校,自己则随孟喜赶往博望镇的南镇郊池塘外。
离得几步远,乌正就看到几名斥候哨骑被人束缚在池塘边的木桩子上,瞧着他们昏死的模样,乌正上前检查,果然在木桩子的根部发现一支带着书件的羽箭。
“又是那些人?”
乌正瞧之大怒:“那些混账呢?在哪?”
面对斥候,负责善后巡查的斥候队无人回话,饶是孟喜道:“乌将军,那些人在暗,我们在明,自然寻不到踪迹,以此前情况,某以为,他们肯定害怕暴漏身份,才以强弩远处突袭,射伤我们的斥候!”
虽然孟喜言之有理,可是乌正很厌恶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哪怕蜀军中的细作当真是自己这边的人,南阳城一失,军心大减,他们还想怎么暗作寻胜?
瞧着手中的书信条子,乌正眉目皱出川字,从心而言,乌正已经没有把握再对敌蜀军,说句不好听的,这万余中都兵看似庞大,可是军心已弱,胆气已散,倘若接战,想来不过一合就会败之,那时可就是血流成河了!
临水县。几日来,林秀与陈姝灵朝夕相伴,总算温存了几日,只是这般宁静还未持续多久,就被林胜发回来的消息给打破。
“姻亲?简直胡闹,如此乱行,当真该打!!”
林秀斥声,焦褚的令兵也是一脸皱眉:“将军,胜都将,焦都将只是这样吩咐小的…”
令兵唯恐林秀降罪,赶紧解释,身旁的陈姝灵也是被这消息一惊,但她身为官家闺秀,三从四德早已深入心底,故而陈姝灵道:“秀哥勿怒,凡事总有缘由,胜哥行事刚利狠辣,但为人却异常清醒知分寸,他这么传令,必定有他的道理,为了你的义理道途,你还是赶紧去吧!”
“去什么去!”林秀怒然:“姻亲非小事,这简直是胡来,那个谁…立刻传命庄非、韩墨前来!”
只是林秀不知,林胜早在命焦褚回令的同时,先派令兵告知庄非、韩墨这些参将议郎们。
“没想到将军竟然有这般桃花运,有意思!”
韩墨笑声,庄非瞟了他一眼:“你休要自在多嘴,将军性情秉义,纳妾妻人的事于我等不过是杯水茶盏,收来即可,可对他就是有触心底的大忌,要我猜,要不了片刻,咱们必定受见将军,那时你敢乱言,小心将军割了你的舌头!”
话落,方化到来,庄非道:“看看,说来就来了!”
不多时,二人来至林府,林秀道:“唐传文与我的令罪讨襄城,他怎地就给我惹来这般麻烦…”
“将军息怒,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庄非拱手:“早在联军威压一战前,那襄城官家千金的行径就为今日此时埋下苗子,只是将军不知罢了!”
“嗯?”林秀皱眉,庄非哑语片刻,韩墨道:“将军,请恕在下不尊之罪,可有些话在下当真要说!”
“讲!”
“军行官途两条路,现在将军一令两占,临城不言,黎城、燕城不顾,这襄城就是身前眼下的桥梁,将军若是强行拒绝,只怕会敌战襄城,那时临水县以南近百里的地界,临城不管,襄城强压,将军的军农一政令还如何实行?”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秀心中不畅,语气颇冷,韩墨使劲咽了一口,瞄眼庄非,饶是庄非怂恿他开口,韩墨心底咒骂庄非混账,可还是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