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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谁?”
誉王不明,黄安也不多言,拱手告退:“殿下,回去歇着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世事有天定,您的心意…陛下早晚会明白!”
待黄安离开后,誉王的宫阁令任凯赶紧跑来,扶起景炎:“殿下,咱们回去吧!”
景炎点点头,只是他跪地许久,这猛的一站起来,双腿麻木,几乎空无,也亏得任凯搀扶使力,不然景炎就要再度跪下,只是景炎不知,他的这番模样全被远处的太监小金凌看到。
小金凌匆匆赶回乾清宫寝阁,冲夏武帝道:“陛下,誉王离开了!”
夏武帝没有作声,小金凌又道:“陛下,誉王离开之前,黄总管去和他言语片刻,不知说些什么!”
“恩?”夏武帝沉声,小金凌心里一颤,当即跪下:“陛下赎罪,奴才说错话了!”
“出去!”
半晌,夏武帝撂出这俩字,小金凌如逢大赦,赶紧连滚带爬离开乾清宫,来至庭门外,小金凌一口长气未喘允,黄安迎面走来,瞧着小金凌的模样,黄安轻咳两声,结果小金凌吓的一颤,待他回身看到黄安,小金凌赶紧跪下:“阿爷!”
“小崽子,你在这作甚?”
面对质问,小金凌只顾抹着额头的汗,末了才道:“奴才给陛下上御膳,可是陛下没有胃口,把奴才给轰出来了!”
想到此刻正是夜食饭点,小金凌顺话往下说,黄安也没有多想,叱骂小金凌两句,便进了乾清宫。
“陛下,这是史宝河将军送来的北安军谢恩书!”
“谢恩书?北安军谢什么恩?”
夏武帝稍有混疑,黄安近前道:“陛下,听史宝河将军说,北安军此次南进驰援伤亡惨重,其将林秀并未参加陛下恩旨的犒赏宴!”
听到这话,夏武帝稍稍皱眉:“这个林仲毅…”
听出夏武帝话里的不悦,黄安唯恐夏武帝心思乱想,毕竟眼下中都刚刚安定,若是夏武帝一时抽风,再来个林仲毅奉恩不尊,给他下道罪罚旨,就算林仲毅认了,可他麾下那些北疆汉子怕是不会顺从,一旦闹出兵变谏旨,可有得中都这锅汤翻滚了。
“陛下,这谢恩书就是林仲毅泣血而写,陛下不妨看看,说不定就会明白林仲毅为何不参加犒赏宴!”
黄安这么一提点,夏武帝才打开那封纸卷,待其看后,夏武帝没什么反应,黄安不明情况,心中一时打鼓起来,可是黄安又不敢多嘴,思量中,夏武帝看了黄安几眼,那般深沉犹如古潭,末了夏武帝摆摆手,黄安才退下去。
“来人,召戚安!”
夏武帝令声,自有皇门令去向监察司下旨。
深夜,中都城外一片静谧,北安军营盘内,阵阵哀声低鸣不断,那是一些重伤的兵士难以入睡发出的呜鸣。
“骁将大人,已经子时三刻了,您歇息吧!”
毛云巡夜归来,看到靠在营盘空地车驾上的赵源,低声唤出,赵源不应,反倒拿起脚边的酒壶灌起来,直到壶内传出空气咕咕声,赵源才把酒壶扔到一旁,让后打着酒嗝道:“这狗日的世道…一番战事下来,咱们北疆的弟兄还剩多少?”
“骁将大人…你喝醉了!”
毛云上去搀扶,却被赵源推开,借着酒劲,赵源一拳一拳打在车驾辕子,只把辕子打的稀烂:“我恨啊…恨天道不公,为何皇权之争是上面的事,可死的人是我们…”
眼看赵源言乱无寸,林怀平正好从营外回来,看到赵源模样,林怀平赶紧奔过,一把扯住赵源:“源哥,你喝醉了,随我回去!”
赵源看清林怀平,大着舌头道:“怀平…你说…咱们的弟兄死的冤不冤…到现在,中都可送来一丝一毫的药草补给?除了几坛子马尿似的酒水,连给死去弟兄裹尸用的牛皮都没有,任由那些弟兄召来苍蝇臭虫,我这心…痛啊!”
在赵源的发泄中,李虎、林胜等各校都队的将领从自己的帐列出来,不知是不是弟兄们压抑久了,此番得赵源高呼,竟然有不少随众者。
“源哥,咱们进中都,找秀哥,让秀哥闻那些中都狗要些粮草供给!”
李虎大声,黄齐、花铁梨一应同语,林胜沉默不言,焦褚、裴长风、万俟良、程达四人则看向李虎,末了焦褚道:“我说诸位,夜已深,听说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进中都随将军拜封,没精神可不行,容我先退去歇息!”
焦褚一开话头,裴长风三人也都离开,最后林胜示意林怀平松开赵源,沉声:“赵源,咱们此刻身处中都,不是在北疆,阿秀受令与中都北校场,即将领封,你若是想他好,就把所有苦咽下去,若是不愿,你就尽情大嚎,最好让对面的黎军听到,那些家伙正愁找不到咱们的疏漏,抢咱们的功绩!”
“林胜,你怎地说话…敢情这几番战斗你义鳞骑损失少是不是,死的不是你的麾下兄弟!”
李虎破口叱声,林胜眉目一抽,箭步凸上,其速度之快,让李虎不妨,眨眼之后,林胜铁手化抓,死死扣住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