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陛下有旨,您老听到了么?”
小金凌二度开口,南宫庆宇才反应过来,末了他道:“老臣领命,请传告陛下,老臣但凡一息尚存,就会为陛下死守中都,不让燕贼侵犯寸毫!”
永亲王府,皇甫崧借着庆亲王府内生杂事的间隙,缩首暗行,以图大业。
望着雨幕连天,皇甫崧道:“东郡地界的灾情如何?”
“水淹二百里,且还有继续扩大的态势!”
“燕军行至何处?”
随风稍稍思量,语气不定道:“这个…好像已到东郡南面,离中都不过百里了!”
“不能好像,老夫要确切的消息!”说到这,皇甫崧略有迟疑:“自田櫆的东征军败落,成昊可有消息传回?”
“还没有!”
随春一问三不知,皇甫崧很是不满:“废物,立刻去查!”
东郡北地,由于天况突变,张祁率部行至半道,只能暂别雨水,望着路边河沟渐满,张祁道:“这该死的鬼天气,怎么说变就变!”
“天要降灾,谁能拦得住!”
李天从后面走来:“若以过往灾年场景来看,这场雨闹不好就是中都的易主之际!”
“竟有这么严重?”张祁心里一惊,可是转念一想,张祁心中笑了:“景允,倘若真是这种局面,那岂不是更好,你我可以借此机会大展身手!”
李天摇摇头:“世事难料,夏武帝虽然继承正统,可秦王、燕王势力强大,且已自治,问鼎其位,你若是安安稳稳,结果尚且好说,若是两面三刀,那就自求多福吧!”
“景允,你这话什么意思?”张祁不悦:“世道将乱,你我若是中规中矩,何时能有出头之日,就是仲毅现今位置,也是在秦懿助力下得到!”
眼看张祁自顾言说,李天不再多嘴,他回身坐下,料理着自己的横刀,这时,斥候来报。
“张小公爷,哨骑队抓到敌骑数名!”
“哦?”张祁一愣,跟着道:“既然是敌骑,就直接宰了,不用禀告!”
斥候听出,有些犹豫:“小公爷,您还是去看一下吧,那敌骑瞧着不一般,他见弟兄们要动手时,言说…若是他死在此地,咱们黎军就得步入死路!”
“呦呵…谁这么大胆,敢出此狂言!”张祁顿时火起,他拎起自己的马槊,道:“带小爷去看看!”
张祁来的囚帐,离得几步远,就听到帐内斥责声。
“北疆混账,休要在某的面前放肆!”
皇甫成昊虽然狼狈,可他到底出身勋贵,那股子气势非刻意装作出来的。
‘唰’
帐帘挑起,张祁进来,皇甫成昊看到这个黑脸将,皱眉:“你就是张祁?”
听得眼前的人知晓自己,张祁心底微微惊愕,只是在面上他却没有表现出来。
“你是何人?如此放肆,就不怕我将你剥皮抽筋!”
“哼哼…张祁…你之前在中都暗作勾结燕王的行径,真当无人知晓!”
“你到底是谁?”
张祁已然动怒,皇甫成昊目扫两边,张祁退下左右后,狠声:“小爷警告你,最好不要在小爷面前耍花招…不然…”
“张祁,某乃连亲王之子,皇甫成昊!”
此言一出,张祁顿时呆住:“皇甫世子…您怎么在这…”
半刻之后,张祁礼送皇甫成昊离开,帐外,李天问张祁:“你和他约定什么了?”
“踏上高堂路!”旋即张祁下令黎军起行,向中都进发。
在东郡南面八十里外,燕王统率大军也在赶向中都,若非大雨突降,一些地段被洪灾淹没,他此刻已经在中都城下。
“殿下,这场大雨下的可不吉利啊!”
韩明振略有忧心:“我军携带粮草仅够半月之用,倘若中都城坚守不下,殿下后路怕是有危险…”
燕王思忖片刻,下令:“快马传来陆言,让他率后军辎重赶来,本王已经打到此处,若是不成攻,就成仁!”
西河谷方向,洪灾四起,林秀率领北安军中军向西面高地撤退,待前军残部归来,林秀才知道赵源失去踪迹。
“秀哥,源哥他非要去救袁弘,结果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我派哨骑四处寻找,可西河谷到处都是洪流河沟,人马皆不可过…”
李虎哭声,林秀面色呆然,心痛如刀割,眼看林秀就要失神,庄非赶紧道:“将军,此为天灾,更有燕军威压近前,属下请您立刻西撤,待洪灾态势稳固,再派兵寻找赵骁将!”
“仲毅,事已至此,别无它法!”
秦宇至也出声,结果惹来李虎、黄齐这些人的厌恶:“你这个外人住嘴,若非你多事多言,我们前军如何会接连遭际燕军袭击!”
“住嘴!”
唐传文唯恐内部生隙,压下李虎等人,让后唐传文代为林秀发令,中军、后军合一拔营,向中都东郡赶去,哪里地势颇高,还能暂避洪水,算是当前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