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云点头,一通号角过去,花铁梨这些人奋力撤了撤麻绳,确定力道足够,华铁梨与亲兵队自立石柱,让后命所部兵士一个接一个攀绳过岸,其中,有十余个兵士因为气力不够,半中摔落,一个浪头翻滚,这些兵士便没了影。
“都给老子撑住,别浪费将军的一片苦心!”
花铁梨叫嚣,余下兵士个个鼓劲,大约半刻功夫,山洪已经漫到花铁梨所在的位置,他半身于水中,也亏得坡岩挡劲,花铁梨才没有落水,等到所部兵士皆过完,花铁梨将麻绳绑缚在坡岩的凹陷石锥上,让后号角呜鸣示意,便攀绳过去。
等到花铁梨脚踏实地,来到赵源身前,他一个泄劲跪地,毛云这些人兵士立刻将他扶上马,立刻东坡时,花铁梨看到四周的河谷已经或多或少被山洪淹没,而袁弘就在东南面。
“赵将军,袁弘让我西撤北转,可他还在东南面的河道附近…”
闻此,赵源心急看向东南面,只是那里早就一片亮白,想来也是洪流淹没了诸多河道。
“赵将军,咱们撤吧!”
毛云不忍赵源再冒险,可是赵源心性执拗,细想来,袁弘之前建议十分稳妥,可自己没有听从,才酿出此祸,倘若袁弘因此发生什么,赵源心中有愧。
“毛云,花铁梨,你二人立刻撤向本部,与李虎、黄齐、韩墨稳固下各校弟兄,我去去就回!”
赵源不由分说,带着亲骑队顺着坡道向东南面奔去。
在东南面的一片坡林中,袁弘与麾下弟兄藏匿在此,而追赶他的燕军却被洪流吞噬大半,剩下的燕兵在营尉带领中撤向安全地带。
“参校大人,咱们该怎么办?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万一山洪再涨,咱们可就去哪都喂鱼了!”
听着麾下弟兄的哀声,袁弘也没办法:“事已至此,我等只能听天由命了!”
彭基本部,由于突发山洪,让他的前校列损失惨重,五千兵士只回来半数不到,瞧着营尉狼狈的模样,彭基大怒:“该死的北安军…若非天降大灾,尔等岂能逃离?”
“彭将军,山洪由西北往东南方向流泄,咱们得赶紧撤退,往北避开河道紧要处,方能保得万全!”
彭基也明白眼下的情况,不然他绝对能够干翻赵源,甚至于生擒林秀的臂膀将领,可是为了本部安危,彭基只能暂退。
时日,中都东向地界大雨倾盆,多出河流湖泊崩塘翻滚,其大水险有向西蔓延的趋势,真可谓兵祸连天,天降灾怒。
“陛下,中都东界发生洪水,辽河、渭水、渝水皆漫涌四野,请陛下看在万民的份上,赶紧赈灾吧!”
金銮殿内,朝臣户部少监冯振饶跪地哀请,可是夏武帝在兵祸侵扰中如何抽出精力、军力来救天灾?
阶下,杜如庭瞧到夏武帝面色愈发难看,赶紧出声:“陛下,此场夏雨滂沱,虽然势大,可是四野百姓在战祸发生前就已经避难离乡,由此可以推测,这场洪灾虽然来之汹涌急切,但是于民损伤倒不会太严重!”
“杜如庭,你身为两朝臣子,怎敢睁眼说瞎话!敢情那大水淹不到你家门阶…”
冯振饶气的须飘两鬓,好似老狗一条,杜如庭被顶了个难看,一股闷火憋在心头不出,险些让他气昏。
但是中都情况非同过往,在夏武帝眼中,燕军兵祸才是首要之急,只有燕军退了,夏武帝才有精力处置天灾。
面对冯振饶的质问哀情,夏武帝虽然内心深处叹息哀怜,可他还是没有应允冯振饶的上书。
“冯少监,洪灾一事,朕会命工部着人处理,你就无需再言!”
“谢陛下!”听得夏武帝退步一二,冯振饶跪地叩拜,按说他该见好就收,可冯振饶与他的丞相老子冯如晖一个样子,都是刚正不阿的干臣,虽然夏武帝会下令暂治洪水,可没有粮草接济,那些灾民还是要亡命,于是冯振饶二度请命,希望陛下开中都国仓,放粮赈灾,结果夏武帝面无变化,实则心中怒火满腔,一些朝臣更是为冯振饶捏了一把冷汗。
“冯少监,赈灾一事,自有中书阁、太府阁商议解决,你一个户部臣工越权上谏,未免过了吧!”
中书令郑乾叱声,冯振饶依旧为民请命,死撑不退,哪怕瞿承恩、苗圃这等户部官员暗暗示意冯振饶,他也无动于衷。
最终,夏武帝起身离开,黄安高声退朝,诸臣工看着冯振饶的模样摇头离去,不多时,大殿上只剩下冯振饶一人。
“冯大人,回去歇着吧!”
小金凌前来传话:“咱家提醒你一句…当前国事以兵祸为重,大人切莫硬顶陛下,否则罪将冯府,可就毁了老丞相一世的英明!”
内宫,夏武帝气的雷霆四散,一众亲随、太监、奴仆跪地,不敢抬首。
“放肆,这个冯愣子实在放肆…若非看着他老子的脸面上,朕非要下罪惩治于他!”
“陛下息怒!”
杜如庭恭敬劝慰,为了不让夏武帝在赈灾一事多费心思,杜如庭说起庆亲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