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看向韩明振,饶是韩明振也不清楚。
在这些高位权贵眼里,所知所晓的敌军将领都是将门勋贵,最少也是林秀这种封过将位的进位者,像赵源这等从贫贱之位搏杀出身的将领,他们根本不屑于知道。
“定然是戴良贪功冒进,被北汉种侥幸击败!”
眼看韩明振说不出个一二,旁边的贺齐随口一说,不成想这话得到大多数将领的认可,在他们眼中,秦懿一败,夏武帝拿得出手的将领已经所剩无几,虽然还有永亲王、恭亲王、庆亲王三位老将坐镇,可是庆亲王驻守中都九门禁军营,定然不会出战,永亲王与燕王暗合,夏武帝不明底细,根本不敢用,至于恭亲王赫连熙,这个老家伙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沉身退隐的模样,让人不明所以,相较之下,夏武帝当真走进无人可用的地步。
韩明振来回踱步,道:“殿下,这老夫觉得当前的关键是中都,只要殿下大军压城,中都就算有南宫庆宇驻守,但凡永亲王暗中推波,殿下便有八成以上的胜算,那时殿下一战夺胜,问鼎皇位,他北安军就不足为惧了…甚至可以一道旨令命他们归降拜服!”
燕王思量片刻,觉得韩明振言之有理,便点点头,细想可知,从燕王起兵那一日算起,至今已经半年了,若是再拖下去,恐怕会让朝中的一些墙头草心中不稳,万一这些人在夏武帝的威压出力,那燕王的麻烦可能就会增加,想到这,燕王下令。
“贺齐,传本王令,大军即刻起行,进攻中都!”
“末将得令!”
随后燕王看向彭基、辛訾二将:“至于这北安军,就交由你二人应对!”
“殿下放心,末将不死,北安宵小绝不会搅扰殿下寸毫!”
燕王点头,不多时,燕军从中牟出发,彭基、辛訾二将商议后,由辛訾驻守中牟,接应押送粮草的陆言,彭基领兵一万人,北进寻敌,势要把北安军遏制在长社至永宁郡一线。
河中沈城。
秦王景禹寅经过数月的歇整,麾下所聚兵马十万,除却五万精锐在河西根基之地驻守,威压西界外的鞑靼人,秦王亲领五万大军集合沈城,只等机会来临,他便要问鼎中都。
“殿下,吴范数日前飞鸽来书,南宫保已经愿意西投殿下,现在他们行至首阳城的渭南县地界,遇到些麻烦!”
杨茂禀告,秦王道:“传命常玉川,让他带人进至首阳城渭南县,搭救南宫保!”
“殿下,常玉川此人自归降以来,虽然安稳,可是此人乃先皇将领,老夫觉得…在其心性本意未显之前…”
杨茂还未说完,秦王笑笑:“师傅忧虑过度了…您也说过,他是先皇的将领,且此人心正气沉,若是先皇在世,本王是断断不敢用他,可现在先皇驾鹤西去,皇长兄虽然莅临天下,可他有人雄圣主的心,却没有容纳百川的怀,常玉川也非南宫庆宇那等人,定然不会盲目奉恩复权…”
秦王安下杨茂的心,便传命召来常玉川。
半年前,常玉川兵败,河中三城五郡十六县尽落秦王之手,在此败战罪责中,常玉川寻死自尽,却被看守拦下,待先皇西去,他就像没了魂的主,整日寸步不出,现在突然得秦王召见,常玉川似有浑然之样。
“殿下召我何事?”
望着常玉川白发满头,金羽道:“常将军,您是个人才,殿下觉得良马要驰骋在疆场上,而不是老死于厩中!”
“哈哈哈…”
听到这话,常玉川哀伤大笑:“我一个败军之将,有何才能?更何况先皇也去了…我…”
“先皇去了,可大夏还在,皇鼎换了,但子民尚存,常将军,殿下需要你…河西需要你…”
听此,常玉川愣神片刻,半刻后,常玉川随金羽来的将府,秦王看到常玉川,直言道:“本王的前军统将缺职一人,放眼麾下诸将,无人可顶!”
“殿下…某…”
“常将军,本王保证,待渭南县事一过,本王便命你率部西进,去压制蠢蠢欲动的鞑靼人…大夏内乱,你无心纠缠,可边疆之稳,你责无旁贷!”
秦王威声让常玉川不敢忤逆,末了他跪地接令,半个时辰后,常玉川领兵千余飞速赶往渭南县。
“站住…不然属下放箭了!”
首阳城城南三十里方向的岐水林附近,呼喝不断,透过林影望去,南宫保、吴范等人徒步奔逃,百步之外,一群兵士挺枪追赶,虽然南宫保已经被夏武帝罪下诏令,可是在九门禁军营的兵士眼中,他还是庆帅的世子,是他们的监门将军,殊不知南宫保已经西投心定,怎会胡乱改变?
“世子,你等先走,我们缠住这些追狗!”
数名风翎卫眼看追兵越发逼近,便掉头抄刀迎上去,南宫保想要驻足,却被吴范强行止住:“世子,他们奉秦王命令誓死保护世子,理应如此,您无需内疚…”
听到这些话,南宫保只能狠心继续逃,余光回看,数名风翎卫冲入百十人的中都禁军兵列中,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只是南宫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