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彭基断定中牟城没有多少守军,他以五千疲惫之兵强攻,也有七成的把握。
望着火把通明的城头,彭基叱令所部列阵平铺,以作攻城态势,跟着他喊话中牟城:“某乃燕王前锋将军彭基,现取此城,降者不杀!”
“彭基,你这狗娘样的叛贼…”韦耀大骂,立刻着左右放箭,一通箭雨落下,彭基的前阵被射番数百人,如此惊乱的模样让韦耀大悦。
“看看你手下都是什么货色,赶紧把脑袋伸过来,让老子给你个痛快!”
韦耀叫嚣中,彭基冷笑,他命几个骑兵拖着一张麻布桶子上去,韦耀还要命麾下放箭,彭基大声:“韦耀老儿,别让你的手下乱放箭,小心射伤你的孩儿尸身!”
听此,韦耀一怔,旋即他破口大骂:“彭基,你这叛将畜生,老子必然要把你的舌头割下!”
“信不信由你!”
彭基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韦耀看着几名燕骑身后的麻布桶子,还真不敢下令,那辛訾没有彭基的耐心,他叱声几名燕骑:“还愣着做什么?把里面的尸首给韦耀大人亮出来看看!”
几名燕骑立刻下马,将捆绑严实的麻布桶子给摊开,一具血糊糊的尸体翻到在地上,几个燕骑唯恐城楼上的韦耀看不清楚,他们以长枪支撑,把尸体挑的高高的,而韦耀就算眼神再不济,也能从甲胄上辨别出韦隆的身份。
短暂的惊愕后,韦耀嚎啕大哭起来:“彭基,你这畜生…老子必要杀你…”
怒吼中,彭基槊锋横指城头,五千名燕兵便杀奔上去,一刻后,中牟城破。
彭基立在城门洞下,看着吊在城门梁上的韦耀,彭基道:“韦大人,此战秦懿必败,你算是个人才,投降吧,看在咱们当初同帐奉令的份上,我饶你一命!”
“呸…”韦耀唾出一口血水,那双老眼恨不得瞪死彭基。
“你这叛逆的混账,你杀我儿子,夺我城池,你不得好死!”
听得叫骂,辛訾一把扯过身旁兵士的弓弩,抬手搭上三支羽箭:“彭老哥,和这种老骨头啰嗦什么!”
‘嗖嗖嗖’
三箭齐出,韦耀息声,辛訾将弓弩扔给兵士后,道:“中牟已经拿下,接下来咱们是否回军长社?”
彭基思量片刻,道:“现在回军,还不是时候?”
“我说老兄,你没搞清楚状况的吧!”辛訾不解:“燕王在长社与秦懿搏命,咱们现在不出击,难不成等到他们打完了再出击?”
“不是等他们打完了?是等到最合适的时机!”
彭基转身坐在城门洞旁的门柱旁,闻着那股血腥味,他想作呕,可现实的情况让他呕不出来。
“咱们可都背着朱茂的罪名呢?此番燕王派你我二人为前军,不外乎有无人可用的情况,若是不能一战得功,搏的燕王的仁慈,你我二人回去就是死罪!”
“死罪?”
辛訾一惊:“这…那咱们还给他拼什么命!”
“不拼你难道能回中都?能重新投靠老帅?”彭基思量好一会儿,道:“长社大战从正午大致傍晚都没有消息,想来胜负不分,咱们在此歇息一个时辰,让后整军赶向长社,我肯定那时的燕军与中都军都疲惫至极,咱们作为胜利的最后一根稻草,为燕王陛下赢得胜战,那样你我二人才能有真正的活路!”
黑夜中,火把缭绕,火矢四飞。
邓忠以银甲军为锋刃强战‘濮阳兴’,奈何‘濮阳兴’军势强压紧凑,他一连三冲都被抵回来,身旁戴良也招架不住侧翼的攻势,他冲邓忠道:“这么打下去不行,咱们的弟兄已经疲惫,战势减退,不消半个时辰,就会彻底败战,那时…”
“你给小爷住嘴!”
邓忠枪扫横挑,将压倒本阵前的中都兵给捅杀,他回身叱声:“燕王有令,决不能退,就是死,你也得给小爷死在这!”
话音刚落,‘濮阳兴’的前部军列再度压上了,一个冲锋,邓忠所部被打的后撤近百步。
“老帅,这燕王未免太弱了,照此下去,顶多半个时辰,咱们就能获胜!”
副将兴奋之至,秦懿听此,正要下令全部强压,一战夺胜,结果邓忠部的侧翼方向出现大量火把军阵,瞧此,秦懿一怔,待那箭雨自火把军阵袭来,秦懿立刻下令:“撤退,快撤!”
副将不明,一时令不清明,前部三校弟兄在箭雨中溃散,邓忠借机冲杀,数千银甲军只把这些中都兵当做烂菜叶子砍。
“老帅…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濮阳兴没有按计行事?”
副将惊魂,饶是秦懿心中不安:“不是濮阳兴没有出击,而是老夫的军略被人识破了!”
果不其然,在秦懿这般思量中,假作燕王的邓忠部在燕王亲军出击后,士气大涨,这般变化更是肯定了秦懿的猜测,敢情他假作濮阳兴部借势寻机时,燕王也在寻自己。
也就半刻功夫,燕王亲率两万亲军冲战来,邓忠、戴良见此,好似打了鸡血一样,再度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