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畏首畏尾可发不了财,安德烈,你就是太胆小了。”费尔明先是对安德烈的推诿不屑,接着又不无得意的对他道,“我已经联络过许多同道中人了,有的是人出主意,就是埃里克的手下也不是没有我们的人,难道他还指望那些出身比他好的人在听到他这个出身后还会真心的追随他吗?不过是利益结合下的关系罢了,谁给的钱多谁就是老大,一个臭水沟里出来的老鼠,难不成还想当上人上人?”
想到这,费尔明脸上愈发不甘起来,见安德烈迟迟不肯表态,他也没了耐心,只没好气的瞪了眼对方,就咬牙道:“既然你这么怕事,那到时候若是因此错过了那些财产,可别怪我没提前给你打过招呼。”说着,不等安德烈再劝,费尔明扭身朝门外走去。
“嘿!我的老伙计!别冲动。”安德烈迅速起身追道。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咣当”一声关门声。
等安德烈追出了门,走廊里已经彻底没了费尔明的身影,虽然也忧心好友的情况,但安德烈多年练就的直觉却告诉他不能轻易插手这事。
而且,从实际考虑,他也不相信埃里克这样一个精明的人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暴露自己的缺陷,虽然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但按他与对方这么些年的接触,他不会不对这种情况做好准备,甚至于,这事或许又是他埋下的一枚地雷,至于目的……
安德烈还没想明白,但这些线索已经足够拦下他的野心,多年养成的谨慎让他不会做任何没有八分把握以上的事,至于费尔明……他很清楚好友费尔明应是成了其他人的马前卒,费尔明自己或许更清楚,但他依旧选择了这条路,安德烈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他们虽是多年的好友,却也仅仅只是朋友,他其实也清楚好友会这样热血上头的原因,毕竟,埃里克身后拥有的财富着实刺激到了许多人的神经,若是真的……
思虑再三后,安德烈直接选择了静观其变,甚至于在家里人谈起埃里克的时候也是三缄其口,不曾吐露任何的信息。
而在日后,他也非常庆幸自己这次的谨慎。
一周后,巴黎歌剧院后山上突然发生森林大火,因着林中少有人烟的缘故,林内植被茂密,加上最近天气干燥,这森林火势却是转瞬间就裹住了整片后山,然而又因着地势的原因,市区里的救火车也一时难以近距离救火,就是赶到了也对着那铺天盖地的火势无可奈可,他们车上的水量怕也只是杯水车薪,因此,直到第二天天上下起雨来,林里的火势才渐渐下去,第三天夜里,大火才彻底扑灭。
起火原因不明,但许多人关注的重心已经不在这里了,巴黎圈里的人都知道,最近常常挂在人嘴边的那位埃里克先生,他的房子就建在后山上,而据可靠消息,大火起来的那天埃里克先生是回了家的,而起火的时间又是深夜,火势扑灭后人们也再没见过他,只怕是……
很多第一次听说埃里克先生的人都纷纷感叹,这位富商先生的运气也太差了些,就是可惜了他身后留下的遗产,也不知最后会便宜了谁,据说他身前的好友劳尔子爵还出面大闹了地方郡长。
还没等郡长和底下人开始探讨出这份无主遗产的最后得主,一道人影的出现却是给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的闷雷。
埃里克没有死,不仅如此,他还带来了国王使者,而直到这时,其他人才知道,原来,半年前埃里克竟然曾经给整个王室进献了一座矿山,就在他所定居的那座山里,之前是因着不好走漏了消息,王室才选择了暗地里派人查探这座矿山的真视情况,不想就在王室确认此事正准备接手之际,就遇上了这场有预谋的谋杀,幸好埃里克先生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即便当时他不在屋内,也冒着生命风险回到他的庄园,给那些留在那里王室中派来勘察地形的人员带路,顺着从前的地道,成功逃出了生天。
至于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表露自己生还的消息,这自然是王室那些人的意思,他们可不想轻易的绕过这些胆大妄为的家伙,最好是能将罪魁祸首和他背后的家族连根拔起,才能彰显王室应有的权威。
王室的任何利益,都不可侵犯,否则,便是如安东尼家族那样彻底剥夺爵位,领头人直接丢进刑场的下场。
一场瞬息而起的风波,就此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