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真实身份和身世的公布自然而然的得到了许多人的关注, 不说歌剧院底下的人如何议论纷纷,便是上流圈子里都不时有人拿来讨论, 甚至于连一些街巷小报里都有人乘机浑水摸鱼的报道了些模棱两可的新闻。
歌剧院经理人办公室里。
匆匆而来的费尔明直接来到安德烈办公桌前, “啪”的一声, 将一捆报纸扔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同时怒声道, “看看,看看这些报纸上写着的,我们歌剧院都快成整个巴黎圈的笑话了,哦, 或许说已经是了,这么多人, 居然让一个孤儿出身的下等人在眼皮子底下,借着我们的手爬上了上流圈子,这还不算,还大张旗鼓的把自己的这点身世宣扬得整个巴黎圈都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这是发的什么疯, 这事只怕是夏尼家族也要蒙受一些非议了。”
眼见着安德烈不慌不忙的捡起报纸看了起来,费尔明怒色更盛,他道:“我当初就说过他的出身很有问题, 你们还不信,现在看到了吧, 这个艾德里安, 哦不, 现在该说埃里克了,他可真是好本事,居然瞒着这样一个身世来结交夏尼家族,看夏尼子爵劳尔先生那天的表现,想来他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起他的真实身份吧,你也看到了,他当时有多气愤,想来这回,他应该不会介意我们将他踢出歌剧院了吧,我可受够了他对我的指手画脚,不过一个下/流胚子,还妄想同我们平起平坐!”
然而,安德烈却有着不同的意见,他一边摊开报纸,一边开口道:“这话怕是有些言之过早了。”
听到这,费尔明也顾不得生气了,转身急问道:“怎么说?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消息说不上,不过倒是听说艾德——哦不,是埃里克昨天去上门拜访了夏尼家族,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去见了劳尔子爵,又说了些什么,但却是在里面待了许久才出来,看这态度,夏尼家族应不会太会追究他之前的隐瞒了。”安德烈扯了下嘴角道,“你也应该知道,劳尔子爵在他面前是个多么好说话的人。”
“难道夏尼伯爵也这么放任这件事不管吗?劳尔子爵结交这样出身低贱的人对于夏尼家族来说可不是什么让人面上有光的事。”费尔明不甘道,“他难道就不怕圈里的其他家族对此事……”
“他们会有什么意见?”安德烈反问道,“只要埃里克手里的钱是真的,那些最爱虚张声势的家族可不会介意投资人这点小缺陷,埃里克最多也不过是多花一点钱堵住那些人的嘴罢了,你也应该清楚,在盘根错节的关系上这些年埃里克在这里面可花了不少的心思,没看这些日子都只是些小道消息小打小闹吗?圈子里的真正掌权人可都没露面表态,都是些老狐狸,想来也是在观望吧。”
“那你也说了他们是是观望,如果我们不在这时候添点柴,埃里克怕是要永远压在咱们的头上了,我的好兄弟安德烈,你难道就甘心吗?还有他手上掌握的金钱。”最后一句话这才是费尔明的最终目的,“他自己都说了他是个孤儿,之前是顾及着他背后或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身份,现在可是他自曝其短,你说,如果他突然消失了,那……他身后的财产……”
“你是说……”听到这话的安德烈瞬间反应过来,一脸诧异的抬头望向费尔明,像是第一次认识到好友的模样般,顿了顿后,他才强笑着道,“快噤声,费尔明,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可我并不是在说笑。”看着安德烈一脸紧张的模样,费尔明嗤笑一声,而后眼露凶光道,“别在我面前装什么绅士,安德烈,我们是什么底子互相都非常清楚,从前我又不是没干过,还是说,这些年的养尊处优已经把你的胆子养没了不成?”
“现在不比从前。”觉出好友的决心,安德烈不得不耐心劝解道,“从前我们一无所有,也是走投无路,才会那样无所顾忌,但现在……你不能不顾及你身后的家眷,而且埃里克说到底和我们也不是有着深仇大恨,你何必如此赶尽杀绝,更何况你难道不怕这事一旦泄漏——”
“哦,别担心,我的朋友,我自然有手段能让其他人看不出丝毫的破绽。”费尔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自信道,“即便埃里克重新获得了夏尼家族的支持,可我们的身后也不是没有其他人。”
“什么?”听到这里的安德烈迅速反应过来,失声道,“难道是安东尼家族……”
“当然不仅仅是他们。”费尔明一脸深沉的道,“要怪也只能怪埃里克这些年踩了太多人的脑袋了,身后又有着那样一堆‘金矿’,这些年你不也常常和我嘀咕过埃里克背后的财力怕是远朝表面上露出来的那些吗?难道你就不动心?”
“但那也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实证。”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费尔明有些无赖的道。
然而费尔明这样的态度更让安德烈忧心了,他还是坚持道:“即便有这个想法,我们也没必要冒这个头,埃里克不是个简单的家伙。”
“我当然知道这是个多么狡猾的家伙,可惜,这次是他自己撞了脑袋出了个昏招,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