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卫子夫的金盘冷静地答道:“是,我知道。但是不想说。”
石咏接口:“你若不愿说,我是决计不会强迫你说的。”
金盘果然就不开口了。石咏心想:这下……是不是起了反作用?
武皇的宝镜见状一点儿也不气馁,柔声问:“其实你也没有必要将你心里藏着的事儿都说出来……可是说实在的,在咱们这儿,你是最为年长的,经历的事情也多,要是将一件件的都藏在心里,难道不会很累吗?”
武皇的声音难得地温柔,听得石咏在心中想:是喔,像金盘这样的文物,若是将这一两千年经历过的事都压在心中,无法对外人倾吐,那会造成多么大的心理压力呀。
“再者,有些事,能与旁人有商有量的,会比你一人拿主张更好。若是当年巫蛊之变,你能够寻到人与你一起商议,许是你能做出更好的决定,能护住你与太子,不致被冤……”
说到这里,金盘彻底无声了,连石咏都在猜测,宝镜最后这一段话是不是画蛇添足,过犹不及了,毕竟触及了卫子夫内心最深的痛处。
岂料就在此刻,那金盘突然开了腔,问石咏:“咏哥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你的心,还与当年一样么?”
石咏想了想,答道:“初心犹在,但是毕竟十多年过去,我不可能还与当初完全一样。但是我可以应承的是,我在朝中,并未依附任何一派,不属任何一党,我与廉亲王府没有利害冲突。您在这里说的,我也绝不会泄露出去。”
他压根儿没有顺着金盘的话说,但是金盘竟然信了他的话,并且低声道:“这感情好……咏哥儿,我且信你一回。我与廉亲王府也绝无利害关系,我只是……见女主人可敬又可怜罢了!”
女主人……八福晋?
石咏心内想着,刚想很八卦地打听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岂料下一刻金盘便道:“八王议政,咏哥儿你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