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站在洞口门边,静静地看着我们。
“……丝儿!!!”只听蛛儿惊天动地一声叫,蛛腿一弹,将我们几个甩脱,瞬间化身成人,一个箭步朝洞门口那人冲了过去。
不知是否太过激动,他脚下一绊,身子一腾,直接就飞了出去!
洞门口那人赶紧伸出手四只手稳稳将蛛儿托住,脸上是诧异不解的神情。
我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定睛望着那人,又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龙戒和寄城,他们二人亦满面狐疑,瞪着那人一个跟丝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
怎么可能?丝儿明明死在我们面前、被取出雪魇滴、完全消散了,现在这个出现在洞口门边的少年是谁?
“丝儿……是你吗?”我轻声问道,不由自主也朝前凑了过去。
“谨慎!”龙戒一把拉住我。
“什么‘丝儿’?那个少年也是个蜘蛛变成的?”还琴姐姐指着门边的少年问道:“肯定是了,他的眼睛、他的皮肤……快将我妹妹交出来!”还琴姐姐怒喝道,不管不顾地朝着洞口那人欺身过去。
门边少年腾出一只手,将手朝还琴姐姐一指,手指中窜出数条蛛丝,瞬间将还琴姐姐缠住,只见他将手一摆,还琴姐姐被扔了出去!
我心中一沉,他是丝儿吗?为什么感觉这少年比丝儿厉害很多?
“你去助她,问问她叫什么名字。”我对寄城说,反手将龙戒一拉,朝蛛儿、丝儿走了过去。
只见蛛儿面对那少年,一见之下,震动至极,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就激动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泪水滚滚而落,将一双眼睛洗得熠熠发光。
那少年警惕地瞅了我和龙戒一眼,见我二人虽然走近,但并未轻举妄动,他倒也不加理会。
“丝儿,是我……你活过来了!是魇君将你复活的吗?”蛛儿终于能够开口。
“丝儿是谁?你又是谁?我一直活得好好的啊?看你的样子,与我乃是同类。”少年将蛛儿扶起,助他站好,语气淡淡地说,脸上的神情像个空房间,有一种空荡荡的坦然。
“我们当然是同类,我们都是雪魇蛛,我……我是蛛儿啊!”蛛儿的声音因为急躁慌张变得尖声尖气。
“是蛛儿啊,蛛儿你好。”少年继续不卑不亢道:“我没有名字,魇君将我安置在这里,平日编织魇丝、勤练擒拿缠缚割裂之术,除了魇君和一个小友,倒不知还有其他同类。”
“魇君?魇君在哪里?”蛛儿急得四处张望:“我们刚才亲眼看着他朝着雪廊深处奔过来,一定是进了这洞穴中,怎么不见他的身影?让他出来!我同他对质……你、你怎么可能不是丝儿!”
我顺势将这洞穴打量了一下,四四方方,空间甚是宽敞,四壁皆是魇丝编织而成,除了进洞处的门口,并无窗户。
进洞后左手边的一整面墙从底到顶靠着一栋像是魇丝编织而成的立柜,柜子被分隔成一层一层,每一层又被分分隔成一块一块的方格,每个方格都蒙着一层雪青色的薄薄的魇丝,魇丝之后,影影绰绰像是摆放着什么东西。立柜的面前摆放着一张硕大的长方形桌子,桌面四周有一圈凹槽。桌子旁边是一个同高的小柜子,有四层抽屉。抽屉都关着,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我站在这间魇君专用的洞穴中,有片刻的恍惚失神,就像之前站在雪厅里,总感觉脚下踩得不够踏实,地面仿佛在微微起伏晃动。
但,跟雪厅比起来,这个洞穴让我感到害怕。
是的,一种毛骨悚然的害怕。
我不知道危险来自何处,只知道背上的汗毛一根一根不受控制地立了起来。冷汗像一条条冰凉的昆虫,没有来源,也没有终点,穿过汗毛,在我的背上蜿蜒而下,激得我的心脏一阵紧缩。
“甚是古怪,大家小心。”龙戒低声道。
寄城用匕首割开了缠绕还琴姐姐的蛛丝,走过来同我和龙戒站在一起,脸上是戒备的神情。
“这洞穴一目了然,根本没有还琴的踪迹,怎么办……”还琴姐姐挣开蛛丝,一脸慌乱,望着我们,声音仍然很是倔强坚定:“我叫谈冰,找不到我妹妹,我是不会走的……刚才我听到的就是她的声音!”
“一定会找到的!”我重重点头,给她信心也给我自己信心。
“我看这个少年并不是丝儿……倒像是丝儿的复制品。”龙戒压低了声音。
“复制品?”寄城吃惊道。
“嗯,除了长的一样,其他谈吐、神情完全不是一个人。”龙戒非常肯定。
“刚才被你从雪廊壁中拽出来的那个‘魇君’也不是真正的魇君。”我补充道。
“那个魇君也是复制品?”寄城低呼道:“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难道……难道……”
“魇君?”只听那面对蛛儿的少年道:“刚才魇君倒确实进来了,但转身又走了。”
“走了?”蛛儿问道:“走去哪里了?”
“我专心在自己的事务上,不过抬头、低头间,已不见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