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小纸人们快乐地尖叫声,顾九忍笑地靠在床头看着。才认识邵逸那几年,这样的场景是绝对不会出现在邵逸身上的,这个还曾劝他不要过多地将感情投注在小纸人身上的青年,也只是怕伤心,其实他那颗心,从来就是这样柔软的啊。
眼前的场景太过温馨,身边有喜欢的人,被窝里暖意融融,顾九看着看着,困意来袭,就那么睡了过去。
邵逸见顾九睡着了,便停止了陪玩,对小纸人们指指顾九,小指人们十分懂事,一个个捂着嘴巴安静下来。
“你们也该睡觉了。”邵逸说。
让小纸人们都进入睡眠后,邵逸这才靠近顾九,伸手将他睡姿放平。不过他一靠近,已在睡梦中的顾九就循着熟悉的气息,滚进了他的怀里。
低头看着怀里的清秀少年,邵逸眼睛四顾,然后做贼似得,快而轻地在顾九头发上吻了一下。正当他满意而笑,不经意转头时,正好对上小弟带着满满杀意的刀眼。
邵逸心虚了一下,然后又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低声嘟囔,“看什么看,你家崽子以后就是我的了。”
不过到底不敢说太大声,他现在在小弟面前气短得很,怕说大声了被小弟听见睡前还要找他干一架。
小弟果然没听清,见那告状精心虚地撇开视线躲进被窝里,便得意地甩甩尾巴,继续舔爪子。
这一觉睡到下午三四点左右,那时候其实顾九和邵逸都还没醒,是被房间外的哭闹声吵醒的。
“外面怎么了?”顾九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抓着衣服往身上套。
邵逸已经穿好衣服了,他搓了搓脸,“你再睡会儿吧,我出去看看。”
顾九没应,跟在邵逸后头走了出去。
院外站着三名陌生人,两男一女,都年纪不小,男的之一是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另一个和女人都是中年模样,他们脚上都是泥泞,手里还拿着蓑衣,看着是从别处过来的。
那名中年女人正拉着村长,边哭边道:“大哥你一定要帮我,我们家就才俊一个孩子,他如果出事了,我就不活了!”
村长看着是一头雾水的样子,着急道:“大妹你先别哭了,有什么事好好说,说清楚,你说得稀里糊涂的我怎么帮你?你们村其他孩子出事,怎么又关才俊什么事了?”
这三人六神无主的样子,眼里竟看不到顾九他们一样,被村长引着进了屋子。顾九靠着门框打了个哈欠,想了想也跟了过去,不过没进屋,就站在外面听里面的人说话。
这三人是一家人,中年女人与村长都姓计,是兄妹关系,那两个男人,一个是女人的丈夫,一个是女人的公爹,都姓张,他们是距离此处不远的南河村人。
张家夫妇虽已是人到中年,但子息不丰,两夫妻膝下只有一个独子,叫张才俊,今年十七岁,正当说亲的年纪。
而在南河村里,与张才俊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有好几个,与他玩得好的有四个人。
半个月前,张才俊的好玩伴之一李文德,忽然出事了。他不幸踩中猎人布置在山里的陷阱绳套,被倒挂在了大树上,什么时候死的不知道,只知道从他未归家那天算起,到众人在山里找到他尸体的时候,已经过去五天时间了。
李文德的死,让他的父母爷奶几乎哭瞎双眼,南河村人对此也挺遗憾,毕竟是一条年少的生命,还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李文德的尸体被找到的两天后,张才俊的又一个玩伴薛明也出事了,他在山上掉进了猎人挖的深坑陷阱,那坑里面是专门用来对付野猪这样的猎物的,布置有尖锐的竹片,薛明掉进去,竹片从他后背穿插而过,幸好他被发现得及时,被人救回去保住了一条小命,但是保住命的薛明,此生却再站不起来了,他伤到了脊椎,全身瘫痪,余生只能在床上渡过。
死一个李文德和薛明,村里人也只觉得遗憾,一再叮嘱村里的人不要再随便上山,叫村里的几名猎人赶紧去把布置的陷阱撤掉。
然后恐怖的事情发生了,继薛明出事后,张才俊的玩伴之三张天禄,就在家里被钻进来的毒蛇咬伤了下.体,蛇毒虽不致死,却毁了他的子孙根,并对他的身体进行了进一步的破坏,使得他的四肢失去了灵活性,变得十分不协调,拿筷子都成了问题,身体也会时不时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