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太冷漠,不适合做男朋友。”耳边似乎又响起了,这段刻骨铭心的话语。
蔡予锷双手扶着剪草机,努力将忧伤随着草屑,一起收割甩出。
“小蔡、小蔡。”
大男孩终于从割草机的嘈杂声中,听到了老板的叫声。
“这儿有客人,帮我取个件。我签证到了,嫌偏僻不送来。”老板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大男孩眼睛一亮,关掉机器,噔噔跑去抢过钥匙。
“喏,身份证。明早我飞安南,别弄丢了。”
“放心吧。那转让谈好了?”蔡予锷问,提溜的转着眼珠。
老板往内间努了努嘴:“正谈着呢,要价差太多,还在磨。”
蔡予锷张了张嘴唇,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出了院子,转出幽深的巷子,上了停车场里的一辆白色越野车。启动车子,按下车窗,看向旁边大树上的告示:
悦金民宿(轻奢式精品酒店),临河枕水,前后庭院,民国建筑,轻奢装修,证照齐全,16客房,拎包经营。价格400万,具体面议。
自嘲的一笑,蔡予锷露出了牙齿。压下心中的野望,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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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荫路上没行人,连过往车辆都没有。
蔡予锷取了件,开车往回走,脑中回想起老板的话。
紧锁眉头,自言自语着,“能盘下悦金民宿就好了,大学这个伤心地就拜拜吧,说不定可以衣锦还乡的,出现在她面前。”
随即陷入了回忆:
“大学上了没多久,便休学去当兵。好不容易冲进地狱周,熬了那么久,却因为怕蛇胆小的心理关,没当成正式特种兵。
这不回到古镇,在民宿打打工,也没攒下钱,就算老板开玩笑说,便宜点转让给自己,口袋的现实,也支撑不起虚幻的梦想。”
这时手机响了。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拿起手机解锁翻看,是老板发来的微信:
“晚上我陪客人吃饭HAPPY。你把身份证和签证放吧台,我明早滴滴去机场。你看店,车子给你用,别刮花了,记得勤洗车。”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蔡予锷一脚刹车,心砰砰乱跳。
第一反应,完了,该死的短信。
车外面,白晃晃的,十分刺眼。太阳炙烤下,热浪蒸腾。
刹死后,向前挡后档都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蔡予锷更慌了,打开车门,下车查看。车头前面没有,绕到车尾后面也没有,又绕到副驾驶一边还是没有。
搔了搔短头发,再绕了车子一圈,细细查看车子的撞痕,只见普拉多的白色漆面完好、油光锃亮,没有半点碰撞痕迹。
他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身体也松弛开来。
突然想到什么,一个扑倒,手撑在地面向车底盘看去。还是什么都没发现,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白花花的阳光,晒得他头晕。来到驾驶座,准备打开车门时,感觉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用脚踩着,在地上蹭了蹭,软软的,低头挪开脚一看,汗毛惊然竖起。
太阳下,柏油路上,地面热气升腾。
一根半截手指,有些雾蒙蒙,看不太清楚。
蔡予锷蹭的一下子,跳开老远,好像会轻功一样。
身体不停的颤抖,有心打电话报警,一摸口袋发现手机还在车上。
蔡予锷一狠心,走到半截手指处,左手拇指和食指掐着,将半截手指捡了起来。
举到眼前,刚准备细看,突然眼前一花,半截手指不见了。
他吓得浑身一冷,毛骨悚然。张口就要大叫,忽然发现左手食指不对劲,竟然雾气氤氲。
弯了弯食指,那雾气也跟着动。吹了口气,却纹丝不动。将食指在拇指上搓了搓,软软的、有温度、有触觉,蛮正常的。
蔡予锷稀奇了,食指竖起,对着太阳。这才发现,氤氲雾气在阳光中,好像长满了金色的豪光。
“什么鬼,金手指。”他不怕了,转而兴奋起来,很是期待。
回到驾驶座上,没发动车子,而是盯着食指,反复细瞧。
突然围绕食指的雾气消失了,同时他打了个冷战,迷糊了一下。
浑浑噩噩中,似有人说话,又似有大段画面,将意识灌进脑海中……
冥冥中偈语浮响,“天地循恒、生灭不停、末法缘起、灵世注定”,余音绕绕……
头昏脑胀的他想不明白,什么末法,莫不是末法时代?什么灵世,难道是灵气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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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透,大大咧咧的蔡予锷,就扔到一边,研究起金手指来。
总算弄清楚了,这金手指居然是个阵法大集合,可以卜算、催眠、隐匿、禁锢、防护。
像蚕茧一样,由无数像蚕丝的阵纹,层层叠叠的组成,融在食指上。不过就跟车子要加油一样,使用金手指要消耗仙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