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觉得应该去恨杜林,因为这些人的和杜林完全没有可比性,他们只能埋怨乃至于怨恨商会和杜林之间的战争,却把他们牵连了进来并且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他们的仇恨对象是商会。
一个两个人有这样的想法不可,甚至这些人都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可怕,反正他们离不开商会这个圈子。
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与此同时正在极力证明自己,以及为其他地方树立起了榜样的地域性商团!!
以前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力,但是现在有了,而且人们也亲耳听见,亲眼看见地方政府给予商团那无可匹敌的政策倾斜,各种扶持就像不要钱一样撒出去。
有了更多的选择,有了更多的对比,就算杜林不主动做什么,在旧党执政的大潮流下,那些贵族主政者未必不会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不试一试?
当越来越多的主政者有这样的想法时,当这种想法成为主潮流的时,商会就要面临灭顶之灾。
我们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还要受到商会的钳制?
实际上反过来思考一下,商会的三大政策看上去的确是为了帮助中小微企业发展起来,反过来在认真的想一下,这未必不是商会钳制这些中小微企业的手段,甚至一些大企业都要受到商会的影响。
比起商团这样更受主政者欢迎,有政策扶持的团体,选择就变得不那么困难。
会议室里的议员们都陷入到沉默当中,他们这些人里最年轻的都四十多岁,已经能够联想到当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之后一下子爆发,会给商会带来怎么样可怕的灾难。
此时一名商会议员打破了沉默,“我们有人联系杜林了吗?”
“你的意思?”,议长瞥了他一眼。
那人摇了摇头,“我们在这里猜测杜林想要做什么,不如直接去问问他。”
商总会的会议结束之后,唯一一名年纪最小的议员,其实也有四十五岁了,带着两名助手轻车简行的踏上了前往西部的旅途。
就像会议上说的那样,与其猜来猜去,不如把被动变成主动,主动和杜林谈一谈他到底想要什么,至少掌握了事情发展的脉络,也不至于过于被动。
另外一边,受到安比卢奥州州立调查局探员重重保护的格雷先生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苏醒过来后的第一句话和他上一次昏迷前说的话是同一句,那就是“我要自首”。
随后格雷先生就被秘密的转送到了州立调查局大楼专门用于关押危险重刑犯的监控室内,以确保他的安全。
之后他说了什么,没有什么人知道,但是人们随后不久就发现了警务调查总局派遣了一个队拥有二十一名精锐探员的调查组入驻了西部州立调查局,一时间安比卢奥州可能存在重大案件的谣言传的满天飞。
就在这样的时机之下,商会的议员抵达了安比卢奥州。
三人先去了总商会看了看,大门紧闭的样子看不到一丝一毫正常经营的模样,他们没有告知本地会长总部来人,选择了静静的观察。
在舆论愈发扑朔迷离时,他们决定和杜林见面。
“商总会的人?”,正在办公的杜林抬起头奇怪的看了一眼德芙。
奇怪的不是德芙,而是她说的话。
老实说这是商总会第二次让他感觉到出乎意料了,第一次的时候他以为商总会那边为了维护住商会的体系,还要把事情拖下去,结果对方直接快刀斩乱麻,让他计划落空。
这次,他所发动的计划还正在发酵中,离真正的揭开这场大幕还有一段时间,商总会的人居然就已经来了,而且还主动要和他见面。
这也让杜林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上升到了国家这个层面之后,大多数人都不是傻子。
即使他拥有超越这个时代很多很多的经验和累积,在这个世界里也不可能做到“一人独醒”的程度。
看了看手中的文件,已经没有兴趣继续看下去,他把钢笔夹在文件中,合上后放在了左手边,舒展了一下身体,点了一下头,“把他们安排在会客厅,弄点吃的喝的,我等下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