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州衙门后衙原是知州和家眷居住的地方,不过现在被王堂霸占了,他独自一人居住在东花厅一则的正房,而西花厅一则的房间则用来安置搜逻来的美人,如今十几间房都住满了,俨然成了“王将军”的小后宫。
王堂只要兴趣来了,就会跑到西花厅这边,推开某间房便直奔主题,完事后就拔鸟离开,偶尔遇到特别可心的也会带回东花厅自己的房间中过夜。
今晚零星的下着雪屑,屋外风刀霜剑,王堂的房间内却是温暖如春,炉子里的炭火烧得正旺,铺着一层毛毯的地面上凌乱地散落了几件衣服,其中就有女子的抹胸和肚兜之类。
由酸枝木打造成的床榻很结实,虽然在微微震动,但是却没有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呀声,不过帐内却传出令人血脉贲胀的婉转呻吟。
透过帐幔,隐约可看到一妖娆女子塌着腰像小狗般跪伏着,迎合身后男子的猛烈冲击,男子在发出一声悦愉的低吼后便抽搐着摊倒在床上,呼呼地喘大气。
良久,一名赤裸的女子掀开帐幔爬了出来,皮肤白花花的晃眼,赫然正是马蓉儿。马蓉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用早就准备好的热水清洗了一遍,然后拿起地上的抹胸肚兜穿上。
王堂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侧头欣赏女人弯腰捡拾衣物时的风光。在众多搜罗来的美人当中,马蓉儿不是最年轻的,模样也不是最漂亮的,但是这个女人却是最知情识趣的,关键是此女内媚,让男人尝过后欲罢不能,王堂便是如此,现在几乎每隔两天就忍不住把马蓉儿带回房间过夜。
啪……
马蓉儿正准备把裙子穿上,一本书籍般的东西却从裙底下掉了出来。马蓉儿急忙把书籍捡起,王堂坐起来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解闷的闲书而已!”马蓉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并且下意识地把书籍藏到身后。
马蓉儿此举顿时让王堂大起疑心,他跳下床一把将马蓉儿拽过来,劈手便夺了那本书籍,随手翻开查看。
王堂识字不多,但也认出这是一本记账的,三角眼登时斜睨向马蓉儿,沉声问:“说吧,这是什么玩意?”
马蓉儿摇着头吃吃地道:“路上捡到的,妾身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王堂抬手便扇了马蓉儿一记耳刮子,骂道:“贱货,当老子白痴吗?路上捡到的犯得着宝贝般藏到裤裆里,难怪你每次都这么主动地宽衣解带,敢情怕被老子发现是吧,快说,这到底是什么?敢隐瞒半个字,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王堂虽然十分享受马蓉儿的身体,但终究也只是把她当成玩物罢了,发现事情蹊跷,自然要问个清楚。
马蓉儿脸色煞白地跪倒在地上,哭着道:“将军,妾身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啊,饶了妾身吧!”
马蓉儿越是如此,王堂便越怀疑,转身便拿起挂在墙上的刀,骂道:“贱人,不说是吧,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马蓉儿见到王堂拨出刀行来,顿时便崩溃了,惊恐地道:“将军饶命啊,这是账本,是账本!”
……
第二天早上,后衙的东花厅内,赵全接过王堂递来的账本仔细地翻看,渐渐脸露喜色,目光落到跪在地上的马蓉儿身上,后者正怕得瑟瑟发抖。
“马氏,这本账本你从哪得来的?”赵全和颜悦色地问道。
马蓉儿昨晚被王堂拿刀一吓,已经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这时自然不敢隐瞒,战战兢兢地答道:“奴家原是兖州知府宋驰的养在外面的小妾,这本账本是老爷交给奴家保管的。”
薛冰馨闻言心中一动,连忙从赵全手中拿过账本翻看,最后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马蓉儿,淡道:“马蓉儿,你是如何落在唐经手里的?”
马蓉儿老实地回答道:“宋家被钦差徐晋派人查抄之后,奴家两母子便被镇守中官罗祥派人接到了郓城县,后来老爷揽罪自杀,罗公公便说要带奴家母子回济南,谁知路过肥城时,罗公公却要杀我们母子灭口,刚好遇到唐经一伙,奴家就被劫到山上了。”
薛冰馨不禁恍然大悟,难怪当初宋驰宁愿撞柱自杀也不肯供出罗祥,敢情还有一名私生子在罗祥手中,连忙问:“那你的孩子呢?”
“死了,被罗祥的手下杀了!”马蓉儿眼中闪过一抹悲伤和仇恨。
话说宋驰将记录有与一众官员钱银往来的账本交给马蓉儿保管,本来是打算给自己留条后路,充当自己的官场“护身符”。而马蓉儿一直把这份账本带在身边,也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作为日后跟罗祥讨价还价的筹码,谁知罗祥心狠手辣,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她们母子,在半路便吩咐手下灭口,所以马蓉儿根本没机会拿账本和罗祥谈判。
赵全看了薛冰馨一眼,问道:“薛师妹,徐晋应该很想得到这部账薄吧?”
薛冰馨点了点头淡道:“确是如此,徐晋一直想揪出粮仓亏空案的幕后参与者,但是宋驰最后宁愿揽罪自杀也不肯供出来。”
薛冰馨当初就在徐晋身边当护卫,所以对整个案程都很清楚,她甚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