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岺一下马车,他就迎了上来,大大咧咧一通自我介绍:“莫小姐,我叫楚亦阳,是北辰渊的好哥们儿,我已经让下人们整理出了房间,离渊的房间近,我先领你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告诉在下。”
莫子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面前的男子,突地才想起这位就是自己姑父楚逸丞的养子楚亦阳,因为自己的大堂兄楚亦寒生来有疾,便领养了一个孩子,而这孩子在经商上的天赋极佳,小小年纪就已经叱咤商界,打理着楚家上上下下十几庄生意,前几次都听说他出门在外才没有见着,本以为会是个冷面主,最起码也该有副奸商的样子,却不想竟然是如此一个阳光开朗的男孩,。
说来莫子岺倒是还应该叫他一声堂兄,不过她现在本应该在皇宫却出现在了这里实在有些不妥,而且看起来北辰渊也没有透露她身份的意思,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笑道:“有劳楚公子了。”
楚亦阳笑容一顿,他是个双面心的人,对于面前这个小女娃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过经历多了人情世故的他,也不太喜欢深究什么,随机恢复爽朗的笑容,领着莫子岺进了府。
到底是通达钱庄少东家的宅子,里面三进大院,最前面的是客厅,中间隔着一个大大的花园,偏厅和客房在花园两侧,正房才在花园之后,莫子岺住在花园以东,独立成一栋,皆是一层的屋子,却落落大方,不失气质,房子有三间屋,左右两间是下人们住的地方,房子前面有一个不小的院子,栽着各色花草,房子同房子之间隔了一面矮墙,楚亦阳说北辰渊就住在她的右侧。
莫子岺环顾了一番屋中摆设,是清雅的格局,和她在琅都时的住所有几分相似,不由得高兴起来,刚一扭头,突地听见了一个欢喜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也疾走了两步去迎着来人。
“小姐!”凝儿刚刚踏进了房门就看见了迎来的莫子岺,脸上早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一脸的委屈模样:“呜呜,小姐,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扔下我就走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莫子岺明明比凝儿还小,此刻却像是个小大人一般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安慰着她。
将凝儿一个人留下确实是她做得不对,凝儿这般一个小姑娘没有人保护,万一遇到坏人,受了什么伤害她就难辞其咎了。
看着凝儿现在安然无恙,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凝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凝儿抬起头来,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莫子岺,哭声道:“两天前,宁王爷就把我接了回来 ,让我在这里等着你。”
莫子岺心头一暖,北辰渊是知道凝儿对她的重要性的,也难得他上了心。
在楚府生活的日子很是安逸,每日睡到三竿起,吃饱喝足就和凝儿打打扑克,偶尔去花园里转上两圈,因为伤还没有好,北辰渊依旧告诉楚亦阳不准莫子岺出门,而他自己日日呆在安宁府衙门,这几日里从来没有回来过一趟,听说是这次的事件太过棘手,牵扯的人太多,至于赈灾银,北辰渊早让楚亦阳帮着先填上由官府的人送往了蒲州。
莫子岺佩服北辰渊有先见之明,两头的事都不耽误,却也为楚亦阳心疼,那可是一大笔白花花的雪花银啊,一次性往外掏必然是会心疼的,不过按着楚亦阳在商界的名气,他可决然不做亏本生意,有一次闲聊时,他就爽朗的告诉了莫子岺,未来五年皇宫里的生意,都已经归了他们楚家。
莫子岺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奸商。
小丫鬟凝儿这几日也一直围着她打转,每次看见她身上深深浅浅的痕印就哭得梨花带雨,一直说都是她没有好好保护好小姐,直到莫子岺答应以后再有这种危险的事一定带着她才罢休。
早晨的阳光很美,因为安宁的气候湿润,早起有些薄露漂浮在了空中,朦朦胧胧有几分不真切。
莫子岺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起了,也许是昨夜睡得太早,也许是因为今日就可以将从头到脚的纱布全然拆了,今日醒过来时就再也睡不着了,凝儿因为她的习性也比平常下人起的晚了些,此刻应该还在蒙头大睡。
既然没有人来帮忙,莫子岺就自己动手。
俗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