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无需排众议,既然母后不干政,这事就由儿臣自己来对付吧。儿臣是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纵使先天不足,也要顺利登基,至于往后,就让百姓来决定儿臣是否够格当赵王。”赵皖邑面无表情的说着,母后,只要你还站在我这一边,以往无论你做过什么,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可如今,你阵脚偏离,我也无需再顾及所谓的母子之情。
王后以为心无他物,只知玩乐的太子必定知难而退,却不想他如此坚定,还让她不要干预。
在太子离开后,她已经隐隐明白,这份母子关系已经不似从前。
深夜,并不如它表面所展现出来的宁静,一切的混乱只是被暂时掩盖。月王宫深处,月王寝宫,萧丽莹被太后安排至此。
月矅批完奏折,缓步走向内室,便瞧见床上一片旖旎,叹气准备离去。却被丽莹娇声抱住,“王上,臣妾好不容易才见一次您,不要走。”
“太后的心意本王心领了,你还是回自己寝宫休息吧。”说完,拂袖准备离去。
却见乌雅慌张而来。
乌雅见萧丽莹在,又见两人衣冠不整,心下愠怒,不知是否该说。
“乌雅,你冒失闯进孤的寝宫,为何不说话?”月矅皱眉问。
“奴婢~~,王后高烧不止,奴婢不知是否该告诉王上。”
“什么!怎么不去请御医?你怎么不陪着王后?”月矅放下手中奏折,连忙披了件外衣,边走边问,乌雅得费好大的力气才能跟上,气喘道:“王后不让我说,说等会就好了,御医我已经让小桃去请了,我等王后不注意才偷溜出来的,可到~~”谁知道正好撞了你的好事,乌雅暗暗翻了翻白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王后生着病,他竟然还有心情搞这些,乌雅暗自骂着月矅,却忘了月矅根本就不知王后生病的前提。
月矅再没有心情听乌雅喋喋不休,加快脚步往玉漱宫跑去。
坐在空荡荡的龙床上的萧丽莹,双手紧紧扯着被子,恨恨地说:“柳熙言,我一定要让你为今天给我带来的羞耻付出代价。”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着前世今生,变故,车祸,转世,寻找,和亲,这一切,都那么真实。
她还梦到了琉璃岛,岛上生产的琉璃都那么美,美得那么不真实。
“熙言?”她正看着琉璃是怎么制造出来,可身后有人在叫她,她转过身看,竟然是哥哥。
“哥哥?!”她欣喜若狂,她终于又见到他了。
“是的,熙言,是我,我终于找到你了。”柳时珣笑意盈盈的说着,脸上是很温暖的笑容。
“哥哥,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正当她要跑到他面前时,那个柳时珣却越离越远,脸竟然与赵赪暄的样子重叠,然后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不要走,不要走。”她哭喊着,撕心裂肺,可是他听不到。
“王后?熙言—熙言—”床边的月矅不停的给她擦着汗,看着太医问:“为何还不醒?”
“臣已经配好药方,等会便让人煎好送来,王后这是热火攻心,最好是给她降温。”老太医说,“喝药后,如果还高烧不断,会很危险,所以这一夜,需要不断的用凉水给她擦拭身体。”
“你下去煎药,乌雅,你去陪着太医,等药一煎好就端来,不可怠慢。”
“是。”乌雅和太医走了出去。
“小桃,你先给王后擦拭身体。”月矅也走出了内室,心中焦急,却无能为力,头一次,他觉得自己也有无能为力的事。
喝过药后,熙言脸上的灼热感稍稍退去,却依旧昏迷不醒。月矅坐在床边,替她更换着额头上的凉布。
不知不觉,东方已经吐白。
熙言转醒,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场景,乌雅趴在床边似已睡着,坐在桌边的身影,看了会书,仿佛感受到注视,转头朝这边看来。
碰撞到她的眼神后,他面露欣喜,连忙快走过来,嘶哑的声音中带着激动:“你醒了?!”
声音吵醒了熟睡的乌雅,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看到熙言睁大的双眼,连忙叫嚷:“啊,王后,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乌雅高兴的站了起来,扯着月矅的长衫,忽觉不合时宜,又尴尬的呵呵笑了起来。
熙言点点头,想要说话,喉咙口却像冒烟似的灼烧感。
乌雅见状,忙端来茶水。
熙言喝水后,嗓子也顺畅了些,盯着月矅问:“你在这陪了一夜?”
月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见她虚弱的表情,心中升起怒火,他让乌雅去熬些粥来,待乌雅走后,他将憋了一夜的焦躁全部发泄出来:“你怎么这么任性?生病了也不让乌雅来找我,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你是不是存心让所有人为你担心?你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熙言无言的承受着他连续的指责,一直不言语。
待他冷静下来,她说:“我不想一点小事就去吵你,我已经让乌雅去请太医了,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