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只恨天意弄人,却又抵不过上天安排,世人多受愚弄。
关云琼执笔又落,看着坐在竹筏上的赵赪暄,孤独的背影显得萧索,剧毒的折磨已让他清瘦很多。
江南水榭至于环山湖中的某处,飘渺不定,只在浓雾时会显现,如此,世人少见。水榭中多以竹筏代步,串联一个个水渚,赵赪暄的小院就坐落在最中间的水渚中。
他抬头看着星辰,一动不动,保持着一个姿势良久,就在关云琼再也忍不住走上前来。他突然开口道:“我这辈子只为了熙言而活,不要问我为什么。”
关云琼止口凝噎,满腔的委屈,她不知他这份感情从何而来,感受到他性情的转变,却不料感情也变得如此难以捉摸。
“王爷,你难道不想知道萧成方如何嫁祸于你,赵王又如何借刀杀人,一切的一切发生的这么突然?”他需要转移注意力。
果然,他转头朝她看来,眼睛中有月亮的倒影,晶亮无比。
“欲加之罪,赵王只是觉得该这么做了,时机到了,自然我就成了罪人。”他嗤笑道,“本来,我就是要造反的,他们抢了我父王的王位,我又如何会乖乖承受?赵王这么做,无非就是信了身边人的话,对我起了杀心而已。”笑容虚弱得不真实,又咳嗽了两声,停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
“王爷,你这是何苦?”为了柳姑娘,他真的什么都可以牺牲?血海深仇可以不报,自己的命可以不要。她始终不明白,“你明知道玲樱是王后的人,却还是留她在身边,不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不就是为了复仇?可你为了柳姑娘,十几年的心血都可以不顾,这是为什么?”
她还是憋不住,这些疑问像毒蛇一样缠绕了她几个月。
赵赪暄背对着关云琼,眼前似乎又浮现在那一日,他和她跪在王上面前,一个被要求和亲,一个被抄家流放。可她不知道,前一天晚上,玲樱已经告诉他,如果他不俯首认罪,那熙言就必死无疑。
他,别无选择!
他可以无视心底中赵赪暄想要复仇的恨意,也可以不顾重生的生命,无论死多少次,他只为了熙言而活,所以当玲樱这么和他说时,他毫无犹豫,玲樱却为了他的决定大哭一场。
“云琼,你不也是为了赵赪暄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可以不顾红颜阁?”他不想这么残忍,却也不能说太多。
关云琼一愣,他的长发在夜里被风吹扬,像个张狂的精灵,迷失在这黑暗中,又残留着孤独嗜血的味道。她似乎是懂了,这个世间,唯有情字难以解释。
婚后的日子一如平常,只是月矅经常在众人面前表现的与她恩爱无比,所以王宫中已经流传着月王已经拜倒在王后的石榴裙下这样的传言。熙言偶尔能从乌雅描述中得到一些众人现在的谈资,然而,她知道,这些都是月矅故意迷惑人的表象,虽然他替她梳头时是真的温柔,虽然他替她沏茶时是真的小心翼翼,虽然在她摔倒时他是真的细心的亲自为她处理伤口。
但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伪装,他此刻就是要伪装成一个沉迷于王后美色的王,用来迷惑周遭所有的人,包括太后。
当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才能放松警惕,静静地观赏着王宫的一切。她喜欢这些古代的建筑,宁静古典,书香气浓烈,之前在赵王府曾感叹于它的精美,而这月王宫就多了些大气。
乌雅在这期间充当了称职的导游,也将这月国的人情风俗一一和她分享,日子倒也不难过。每当熙言想起那日月矅沉痛的诉说着自己身上的伤时,她就不能平静,想着自己在这月王宫,身上还有一个义务。
太后,果真如此狠毒吗?恨一个人可以恨到如此地步?她一直想深入的了解太后,却一直不得机会,碍于丽莹几乎是不离太后,她也就不愿去故意献殷勤了,这也造成了自从成婚奉茶后,除了每日请安,就没有什么深入了解的机会了。
然而,事情并不糟糕,这个宫里还有两个人是可以探听到些什么,那就是月贞和李玄琝。
至于月贞,自然是有问必答,毫无心机,纵然骄纵些,却也只是公主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对于李玄琝是认定的痴情。因为李玄琝的关系,天天到玉漱宫报到,让熙言出着女追男的主意,可惜熙言也是个半吊子,于是两人在切磋中进步。
有一次,月贞很无辜的看着她问:“嫂嫂,你没嫁给王兄之前,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有啊。”
“啊!”她很惊恐的看着熙言,大叫,“那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嫁给你王兄,是两国联姻。”熙言想着反正月矅和她心知肚明,也就不怕了。
“那你不喜欢王兄吗?”
“不知道。”
“不知道?你之前不是有喜欢的人吗?比一比不就知道了?”
熙言很认真的顺着月贞的提议在想,可发现没有可比性。
哥哥也是表白后她才知道,可是阴差阳错的他已经离她而去,那一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