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亲儿子在五年前死了,如果还活着,也到了成婚的年纪。”月矅大概揣度着,“估计今日是触景生情了。
“你想要除掉太后,仅仅是因为她夺权么?”她踮起脚,凑近他的耳朵旁轻声问道,在旁人看来,动作亲密无比,她自己却毫无所知这样的动作让月矅可以清晰的感受她的呼吸。
他一把将她揽在怀中,看着她说:“你这么想知道?”
从他眼中读到了类似柔情的东西,熙言心一颤,连忙推开他:“不然我怎么帮你呢?”
月矅拉起她的手,“跟我来。”
江南水榭
关云琼皱眉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赵赪暄不住的问在旁用针的王义夫:“义夫,王爷他……”
“暂无大碍,只是他这毒是从何而来,怎会如此凶猛?”王义夫收了针,擦着脸上的汗珠,纳闷的看了眼了无生气的赵赪暄,想他武功不弱,为何会被人下毒至此。
“不用猜也知道,谁和王爷有着深仇大恨呢。”关云琼咬着牙说道。
“你是说萧成方?”王义夫摇了摇头,说:“此毒出自燕国,且只有燕国公主的血作为药引才能制成。四十年前,那时的燕国王后被暗恋之人下蛊毒,那时她已经身怀六甲,后来王后生下来的两个女孩都天生带有奇毒。
“赵王后便是其中一个。”关云琼叹气道,“萧成方早就下了要铲除王爷的决心,于是他们联手下毒。”
“这赵皇后又为何对王爷下如此毒手,他们有何过节?”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轩辕终于开口道。
“后宫总有着说不清的阴霾,赵皇后将上一代的恩怨发泄在王爷的身上,王爷只是替母受过而已。”和王爷一起长大的关云琼知他身后的那段不为人知的辛酸,可是为何到今时今日,那些人还不肯放过他。
“流星……”醒来的赵赪暄挣扎着起身,却被王义夫按下。
“你如果想活命,现在就不要动。”
“义夫,你轻点。”关云琼瞪着他斥道。
“他自己不爱惜自己,身体又不是我的,我何须替他珍惜。”
“流星——”赵赪暄想要喊出声,却发现没有一丝的力气。
“流星还未回来。王爷,你现在先不要多想,先把余毒清除,才有力气去找柳姑娘啊。”关云琼知道他心系柳熙言,心中黯然,却还是不满他如此的忽视自己的身体。
熙言…熙言…你终究还是选择了别人,你,忘了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了吗?他不想承认这个事实,紧闭双眼,握紧的双手冒着根根分明的青筋,脑海中却还只是那日在大殿之上,她漠然的看着自己被带出了宫门。虽然知道和亲是注定的命运,可他一直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她能够等到他去找她,可还是晚了。难道,这是他们的宿命,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注定要错过?
穿过长长的走廊,远离王宫最繁华的地段,一路上满是枯黄的枝桠,而其他的地方已是春意正浓。熙言跟着月矅走在这样的一条道路上,看着走在前面的他的背影,挺直的,亦步亦趋的脚步,不紧不慢,有种时间静止的感觉。
砰!
熙言抚摸着撞疼的额头,正讶异于他的突然停止,月矅转过身,好笑的看着她皱眉的模样,又带了点沉静,说道:“这里是母后的宫殿。”
她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扇朱红的门前,门四周已经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她走上前扯开那些缠绕的植物,推开了吱嘎作响的殿门。
“王上亲身母亲生前住的地方?”她环顾四周,这里不若其他宫殿的精致,却别有一番典雅,只是碍于故人已逝,留下的仅一片静谧和安详。
“也是她过世的地方。”他走过她,来到廊前,手指划过斑驳的木漆,面无表情的看着四周,院中的石凳上似乎还坐着以前的自己,母后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知道目不转睛的盯着而已。
“你带我来这,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月矅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他总觉得是上天将她派来,她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单纯,有时候又聪颖的不像这个时代的女人,“是想告诉你,我要除掉太后的原因。”
她掸了掸石凳上沉重的灰,缓缓坐下,示意他也坐着。月矅扯了扯嘴角,没有笑意,脸上的线条却不若刚才僵硬了。
“我的母后是父王的宠妃,虽是一直受到恩宠,却一直未怀孕,这是母后长期的心病。你可能不知,在这个后宫里,子嗣是决定荣宠不衰的关键。”他看似无意的,扫过她的脸,看她认真倾听的模样,叹了一声,继续说,“当时的皇后,就是现在的太后也是如此,所以,后宫变得不安宁,所有的人都希望先怀下皇嗣,如此,这个儿子就会是未来的皇帝,而母凭子贵就会成为皇太后。终于有一天,也许是上天捉弄,她们同时怀孕,同一天生产,可惜的是母后生下了我,而太后的孩子夭折了,夭折的孩子也是个男婴。”
他顿了顿,盯着她的脸,似乎给她时间消化,接收到熙言淡然一笑后,他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