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矅好似未回过神,愣愣的看着她,看着她有些迷离的双眼,他才清醒。
那女子舞的正兴,月矅便差了乌雅去传话。
之后女王朝这边看来,面无表情。
月矅略微点头示意,便扶起熙言,准备离开。
“咳咳…”熙言低声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王上,你不必陪我,我自己能走回房间的。”
“那可不行,在别人眼中,我们可是刚和亲的夫妻,丈夫怎可放下醉倒的妻子,这可是对我月国形象有损。”他说的振振有辞,然后又朝众人行礼后放离开。
众目睽睽之下,熙言被半抱着离开了月华殿。
熙言心里暗骂,这个月王,还真是有定力,女王都抛媚眼快抛抽筋了,他定力竟如此之佳。这个人,要不就伪装的极深,要不就是个无情之人,一个把月国的面子看得比女人重要的无情之人。
被半强制着带回了寝殿,熙言无奈又无力的坐在床边,月矅刚要离开,又转身走近她,说:“这么想要出去玩?”
“谁想玩?”我只是不放弃任何一个寻找哥哥的机会,她闭着眼,回答,醉意朦胧。
“本王就如此不济,让你都不屑看?”月王自嘲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她猛地睁开眼,一时对上他的。
空气凝滞,房间的烛光映红了两人的双眸,月矅似乎想从她那清澈又迷蒙的双眼中寻找出答案,却又想起她的要求,竟是不愿意做他的王后,理由却是为了一个他不知道的竞争对手。
他,突然笑了,同时,收回目光。
“你笑什么?”她不解。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明日一起去集市看看。”
“真的?“
“孤说话,向来算数。”月矅挑了挑眉,再看了她释然的表情,自己的心情竟也随着愉悦起来。
月矅离开后,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强打起精神找来了纸墨,在烛光的跳跃下,一笔一划勾勒出柳时珣的模样。
她出神的看着纸上的脸庞,似梦似幻,心里一阵纠结。
这个女王,给他们喝这么烈的酒,到底什么心思。
一阵腹诽后,将画像折好,便再也抵挡不了汹涌而来的醉意,很快醉倒在床上。
夜晚还是丝丝冷意,春意竟还带不走冬的余温。月矅踱步回离熙言住处不远的寝宫,却远远见着一个身影站在冷风中。
“女王殿下为何站于此处?”月矅走近一看,竟是女王,敛了敛被风吹得有些松落的披风,看着女王的侧影。
“请喊我缈宜!“她转过身子,王冠随着她的摆动而发出了“呤呤”地清脆声响,她看着月矅不若中原人士的深刻脸庞,笑着解释,“月王见笑,只是我很久没有听到别人看我的小名,今夜恐怕也是喝多了,才会突然这样唐突的冒犯。”
“无妨,殿下不说,本王还真不知殿下有这么美的名字。”月矅礼貌回答。
女王眉眼一松,朝月矅的身后看去,问:“王后睡了?”
“大概是睡了,动了一个晚上的心思,累了吧。”月矅笑了,脸部的线条也柔和开来,自己却毫无知觉。
“月王能陪我走走吗?”她问。
月矅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拒绝,而是随着她的脚步缓缓走了起来。周围的气氛很平缓,月矅从月光下看到了女王微皱的眉。
“女王,是为国事烦心吗?”
她嘴角一扯,露出一丝苦笑,说:“如今织酉虽国小,百姓却安居乐意,富足有余。烦心之事是我自身,我本一介女流,原本应该是嫁个好相公,然后相夫教子;如今却被这王位缠身,无奈家弟不肯接这重任,一生云游四海,不肯接这重任,却独独害了他姐姐,至今独身一人。”
“女王不必唏嘘,姻缘天定,殿下定能遇美好姻缘。”
她微微摇了摇头,被一片阴影挡住了脸上的表情。
沉默片刻,气氛变得有些难以说明的诡异,“希望吧。”她叹了一口气,转身朝自己的寝宫走去,“月王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
就如来时的突然,她的离开也是随性而为。
月矅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她并没有达到今晚要见你的目的。”身后低沉的嗓音响起。
月矅表情散开,露出一丝自嘲:“你何时也如此碎嘴了?”
月袭难得露出笑意,摇摇头,转移话题道:“回帝都的时辰已安排好,此地仍不宜久留,你的肩伤如何?”
“无碍,明天再让积傟换一副药,早些回去吧,再不回,那丫头估计把皇城给掀了。”
想起当日的不辞而别,并且把月贞锁了起来,回去恐怕免不了一顿咆哮。月矅打了个激灵,如果她看到突然多了个嫂嫂,会不会从此变得有大人样一些?
想起今晚熙言一系列的小动作,他脸上的笑意不免加深,当又想到那日她坚定的表示她不想做他的王后时,立刻收了笑容,眉头紧锁。
女王坐在自己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