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人看见安自得在李石磙家的地里挥动锄头,有人好心提醒他说你锄错地了,他便故作恍然道:“哦,可真是哩!咳,地挨着,一不留神就弄错了!好歹把这一趟子锄完,留半截怪不好看!”也有人私下议论:“这安自得咋给李石磙锄起地来了?也没听说有啥事儿啊?”都觉得这事儿怪蹊跷。
有人问马二嫂:“恁儿为啥给李石磙家锄地呀?”马二嫂听后愕然道:“我不知道啊?哪有这事儿啊?你瞎掰的吧?”回到家追问儿子,安自得矢口否认。也有人跟花儿说:“恁家的地也真是太多了,恁两口子慌不过来叫安自得给恁家锄地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恁两家是隔墙邻居,平常也没少管他家的闲事,他这会儿拐回来给恁家锄地也算是报答恁的照顾了。”花儿嘴上说是哩,心里却埋怨安自得自作主张,弄得满村风雨叫她好不尴尬。
李石磙也听到了这件事,他十分恼火,打算瞅机会说说安自得,叫他以后别再干这样的蠢事儿了,这时落了一场雨。安自得记得翠花跟他说过的话,巴巴的跑来要翠花跟他一起去赶集挑选毛线,此时他依照林秀英的点拨剪了发刮了胡子还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比先前年轻英俊许多。
翠花正为锄地风波恼恨他,不等他开口早一句话把他冲得晕头转向原地转了十好几圈,傻呆呆的戳在那儿让人看了既可怜又不忍。翠花放缓语气说:“才下罢雨路上净泥巴,等干干有路眼儿了再去吧,反正冷天早着哩横竖不耽误你穿毛衣过冬就是了。”安自得转忧为喜道:“好咧,大爷和大娘哩?”
翠花说:“还说哩,谁叫你给俺家锄地了!俺大和俺娘正说问问你想咋着哩!你赶紧走吧,以后可别再这样了,叫人家说闲话!”安自得唯唯诺诺道:“好。”说罢转身走出院门,因害怕给花儿或李石磙撞见,不敢从大铁门里走,往北去走便门,却因便门落了锁,回来叫翠花拿钥匙开门。翠花刚抓钥匙在手里,忽听胡丽娜在前院叫李石磙,接着李石磙的声音就传来了,唬得忙让安自得赶紧跑走,做贼心虚似的。安自得也吓得浑身哆嗦,慌乱不堪道:“往哪儿跑呀?”
翠花急道:“我不管,反正你快点走,俺大见了肯定该骂你了!”安自得焦急得又原地转了三圈半,心想前面不管走后面走不通,总不能钻到地底下飞到天上去吧,这时瞥见一只红公鸡给大黑撵急了振翅飞到墙头去了,顿觉眼前一亮,三步并作两步一个纵身扒住墙头翻到自家院子里,把坐在压水井旁边洗衣服的甜甜吓得花容失色“娘呀”惨叫一声。
李石磙原本是受到田祖业的蛊惑回来取渔网下河撒鱼,路过前院门口时给胡丽娜看见了,她注意到老黄牛耷拉着脑袋不倒沫,心中担忧问李石磙它这是咋啦,李石磙急等着去沙河捕鱼,随便应付她两句就来后院,忽听院中有咚咚咚的跑步声,心中犯疑或紧走两步到院门,抬眼见翠花面朝北站在枣树下紧张兮兮的侧脸往桂花树那儿看,举目望过去但见一个人影飘过墙头,紧接着那院子里响起甜甜的惨叫,心下早明白了咋回事儿,但又不便张扬,为了家庭的颜面和闺女的声誉,他强按心头怒火,瞪视翠花良久,害得翠花心中发憷浑身不自在怯生生叫声“大”,李石磙打鼻子里哼一声去屋内拿了渔网走了,不大会儿胡丽娜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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