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干桥上,花儿和付兰雅跟李石磙走了个对面。趁他转身的机会,付兰雅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随后便后悔得光想找块硬地摔头。然而约会的信息已经传递出去了,她不愿让他苦等,更何况她也真想在他的胸膛上找回一点灿烂的阳光,再说她到家之后果如预想的那样给东方进打骂了一顿,就在他发泄完兽欲酣然入睡的一瞬间,她快速的穿好衣裳,一阵风似的跑去了河底。
这个时候已不见了那弯新月,天上的繁星闪烁,一道银白的天河在遥远的地方无声的流动,风儿吹响了树叶,大堤上的某个地方还有男人的说笑声,不过他们只顾盯着天空看了,谁也不曾留意有个伤痕累累的可怜人左躲右闪的越过大堤钻进了棒子地。付兰雅顺着棒趟子来到河坡棱子上,借着微弱的亮光凝眸细看,只见影影绰绰的一个人影儿在那儿来回走动,料想那人必是李石磙了,便举步下了河坡。晚上黑了走路的唯一好处就是看不见路,不用考虑这儿有一个坑洼要跨一步那儿有一丛杂草需绕一下,反正只管向着目标前进。
付兰雅跌跌撞撞的走到河坡根儿,出于谨慎便止住了脚步,轻声问:“谁?”那人回道:“我,赵坤,你是谁?”付兰雅闻听,一下子就失落得不能承受的样子,又怕给赵坤看清了她,急忙转身弯下腰去往上攀爬。赵坤只当她是趁这会儿河底下没有男人洗澡了过来洗澡的哪个女人,不去理会她,接着在那儿转悠。付兰雅顺着河坡爬了一半儿就爬不动了,她一屁股坐在草丛里。荒草很高,几乎把她埋没了。不一会儿,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儿便招致了许多蚊蚋,如一团黑云似的在她的头顶上盘旋,伺机吸食她的鲜血。
付兰雅给它们吵扰得心烦极了,抬手驱赶它们,却听到身后有窸窣的脚步声,唬得连忙扭头去看,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正摸索了往下走来,却又认不出来他是谁,正想:“今儿个撞见鬼了是咋地,咋真不顺呀!”忽听他嘀咕道:“还是来晚了,都是胡丽娜闹腾的,兰雅该怪罪了,让她等了那么长时间!”顿时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流淌开了。待他快走到跟前了,几乎是哽咽道:“石磙哥•;•;•;•;•;•;”李石磙听了,定睛一看,才发现付兰雅就坐在他脚前的草丛里,惊讶道:“你咋在这儿坐着哩?你要不出声,我还真就踩住你了!”在她身边坐下,“我还以为河底下那个人是你哩!”
付兰雅不等他坐好,便一头扑进他的怀里,无声的哭泣起来。李石磙轻轻拍打着她那抽动着的肩头,叹息道:“我就知道,东方进那货又该打你了!咳——”付兰雅匍匐在他的胸前哭了一会儿,方才说:“是赵坤。”李石磙奇道:“赵坤那个***为啥打你呀?”付兰雅解释说:“不是,河底下的那个人是赵坤。”李石磙恍然大悟道:“噢——,他在那儿干啥东西哩?难道说也是跟谁私会的?”付兰雅嗔道:“啥私会呀,多难听!”又说:“不知道他在那儿干啥东西哩,开始我还以为是你哩,幸亏我多问了一句,不然可真是不敢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