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外面沿街乞讨的人,瞧着他们确实是太过可怜,宁心掏了半天才勉强找出数个铜板。
今日发生的事情令人始料未及,除去买药的钱,她身上就没有多少剩余。所有的钱财都已随着那把火烧尽,这算是她最后的一笔钱了。
铜板丢进瓷碗中敲出清脆的声音,老妪见状,连钱带碗揣进怀里,转身就往人少的角落跑去,“这里都是年纪大的,你要找丫头,去城门口看看,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在那里。”
得悉这个消息,宁心旋前往城门口。
阳光温煦,风轻柔飘荡天地间。
在她看到徘徊城门口的那群孩童时,骤然顿住身下的脚步。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随着秀眉轻蹙,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至颈间。
“嗯……?”腹部传来阵阵绞痛,一阵强过一阵,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黏稠温热的液体从下身溢出,脸色大骇,破碎的吟痛声从齿缝间钻出。
强忍着痛意,挪动步子慢慢走向前面不远处的客栈。
整个人倚着榕树,汗珠模糊了她的视线,屏住呼吸一咬牙向前跨步时,腹部忽地传来阵痛,教她岔了脚步,往硬冷的地上摔去。
满地的尘埃中是她苍白如纸的小脸,这一摔,越是加重了痛楚,忍不住轻呼出声。幸亏是寒冬穿的比较多,这般羞人的事情也不至于教外人看到。
“出什么事了?”
头顶上方传来男子温润的说话声,紧接着,一双玄黑的鞋靴出现在她的眸前。
“回公子,瞧这情况可能是遇到什么病痛了吧。闲事莫理,公子走吧。”冷淡的声音响起,阻止男子再继续问下去。
宁心皱着眉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实在没有多少力气抬起头请求他们的帮忙。尤其听到催促声后,她更加对他们不抱任何的希望。
鞋靴的主人淡出她的视线,又是一记绞痛,这痛比起方才来更为强烈。微小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唇齿中流出来,她的意识逐渐被蚀骨的痛楚击垮……
迈出几步,卫临风突然停住脚步,侧首瞥了眼昏厥过去的宁心,终究还是硬不起心肠弃之不顾,回身走去。
他用脚拨正宁心趴地的身姿,瞅见脏乱的衣裳抿了抿唇,伸出细长的双指一点一点拨下她的外套,确定身上没有一点灰尘,这才俯身将她抱起。
见到这一幕,清然惊诧出声,连忙用手捂住差点溢出声的嘴巴,眼睛瞪得老大,生怕错过每一个画面。
卫临风打量了眼怀中人近乎咬出血的薄唇,清寒的眸光掠过一抹笑意,大白天的在路边就捡个人回来。
这北朝颇让他另眼相待,貌似,这女子长得还不俗。
“清然,回客栈,去请大夫过来为这位姑娘诊病。”撂下这句,卫临风重新折返朝着客栈走去。
书童清然愣愣的站在原地,使劲眨了眨眼,刚才……他没眼花吧,公子竟然笑了,对着那个不知来历的女子笑了。
整间客栈都被他们用重金包下来,廊道上传起凌乱纷沓的脚步声。
店小二站在三楼楼梯的尽头,一脸的凝重,清然的身影出现在尽头,他尴尬的扯扯唇角。
“客官,这边请……”他等候的目的就是引路,引他们入房后,他逃窜似地冲下楼梯。
清然推门而入,空气里酝酿着淡淡的血腥味。
余光瞥到角落边上的身影,他缓缓扭头望去,只见卫临风的臂袖上沾染大片的鲜血,衬得那袭青衫越发的白,他的脸色骇的吓人,一股窒息感怦然袭上。
“公子!”清然大骇,顾不得随在身后的大夫,匆忙跑上前去替他解开满是污垢的外衫,“很快就好了,公子再忍一会儿。”
他的手变的哆嗦起来,愈是要加快速度褪下衣裳,衣裳愈是与他作对。血渍向四周染开,卫临风的脸色又沉郁几分。
疯狂扯落外裳,卫临风赶紧跳进准备好的浴捅里,掬水清洗着身上每一处。眼睑一合,那些血渍像挥之不散的阴影困扰着他。
注视到床榻上不断蠕动的身躯,颤抖的手指猛地一指,扭过头不去看她,他咬牙厉声唤道,“清然!丢出去,赶紧丢出去。”
“可是公子……”方才不听劝阻要救人的是你,现在救了又要把人丢出去,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这番话清然自然埋在心底,他好言再劝,“丢出去的是一条人命呐。”
“这女人,她……”卫临风紧攥住袖沿,脑海里回想起方才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