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的无动于衷,教他有些浮躁,长臂一伸,五指朝着她勾了勾,讥笑道:“那支紫玉簪呢?“”
“殿下来这就是为了嘲笑奴婢的话,只怕殿下要失望了,奴婢在这过得很好。”除了环境糟糕了点,她不觉得这里比芙蕖宫差。
话音落定,她从枕头底下掏出紫玉簪重重塞进君扬的掌心里,“完璧归赵,今后,奴婢与殿下算是两清了。”
接过紫玉簪,君扬好奇得端详起来,为了这么一支簪子闹腾这么久,女人就是无聊。
细小的纹理中有着一股浅淡的血迹,君扬眯起眼,他是知道宁心受伤被遣出芙蕖宫的,倒是不知她伤的这么重。
虽说两人间过去确实有些矛盾,但那也是因为他误解的关系。现下,他了然她与君玄间的感情比以往加深不少,看着她这样,心底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想到这里,他拉过凳子坐在她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塞进她的掌心,“三哥这几日不在京中,你的事,他还不知道。等他回来,他会想办法帮你的……”
要是三哥在,他方才也不会教一名小小的宫娥拦阻了去路。
宁心一听君扬说要让君玄帮她,连忙出声打断了他之后的话语,“不用,不用了。奴婢自己的事,怎好麻烦太子殿下呢。”
“那你就打算这样委屈自己吗?宁心,你不是没有看到这是个怎样的地方。贵嫔她那样做,是往死里在整你,你若不依仗三哥,你还能依仗谁来帮你逃出这个鬼地方。”
君玄又起了愠怒,来时,他便想全了所有能帮助她的办法,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靠那张契约来扳回这一局。
宁心倔强的脾性又不愿意,他霍然站起身来。
“你既然这么喜欢在宫里,那就呆上一辈子吧。”自知再同她说下去,难免又是一番争吵,匆匆撂下这句话语后,疾步迈出房间。
疾风浮过,扫走脸上仅剩的余温,宁心眨了眨眼,似乎还未反应过来。药瓶周身细小的花纹烙上指腹,时间一久,难免有些疼痛。
她看了眼手中的药瓶,颇为无奈的弯唇轻笑。
休养了将近半月有余,臀部的伤逐渐转好,宁心开始慢慢熟悉御膳房的活计。
碍于她的伤无法久坐,便被派遣去做劈柴这项粗活。
每人每日都会有一定数量的活计,连三餐几乎都是坐在木桩上度过的。
耳畔边回荡着噼里啪啦的劈柴声,宁心举起柴刀用力砍了下去,掌心虎口红肿了一圈,那柴才勉强劈开一点点。
长长舒口气,望着散在角落里的一堆木桩,她故作轻松得耸了耸双肩,会习惯的,时间长了就会快一点的。
在其他宫娥端着饭碗坐在地上吃的时候,宁心埋头劈柴,将较大的柴劈成细小的。
当院子里寂静一片,人家早已沉入梦境里时,她才领了午膳,寻了处阴凉的位置,慢慢食用起不算精致但足以填饱肚子的拌饭。
细小瘦弱的臂膀像灌了铅铁似地沉重,握着轻飘飘的筷箸,扒拉几粒米饭后,就酸疼不已,稍稍一用力,‘啪’得一声,筷箸瞬间飞了出去,掉落在阳光里。
宁心摊开五指,掌心一片通红,原先白嫩的手经过半日劳作粗糙不少,放下饭碗,起身走到筷箸前,缓缓蹲下身,指尖刚触到筷箸,自头顶上方落下一道阴影。
一双玄黑靴子上绣着云纹图样,靴面上张牙舞爪的飞龙栩栩如生。宁心停顿了下,停留在地面的指尖蓦然一颤,缓缓圈成拳收回袖中。
他来了,经过这儿久的时日,她算着他也该来了。
数日前,君玄被派去外地监察水利,今日刚回城就听到君扬派人来说,宁心出了事。
他马不停蹄的赶回皇宫里,知她受了伤,亦知她是为了取回紫玉簪而受到苏曼音的责怪被罚至御膳房做苦力。
踏进御膳房,院落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得蹲坐在树荫里,拨着那碗粗制的米饭,他的心微微泛着疼。
尤其,在她的脸上扬起那抹似有若无的浅笑,他便按捺不住了。
低头俯视着她艰难得从地上起身,他展开双手拥过她瘦小的身躯,不经意间弄疼了她臀部的伤口,怀里的宁心猛地倒吸了口气。
“疼。”他弄疼她了,这伤虽是好了许多,但后期还是要多加注意点。刚刚这么一用力,结痂的伤疤八成又会裂开些。
她这么一说,君玄立即松开她的身躯,伤在那个地方,他也束手无策,“让太医过来看看,这伤得好生养着。”
伤在那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坐不是站也不是,整日趴着迟早会弄出其他的病症来。
拉起她的手转身要走,宁心见状,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身子拉了回来。
“殿下怎么来了,这里……”她瞅了瞅四周,君扬来的时候可是受到了宫娥的斥责,她不想君玄因为她冒犯宫规,谨慎的劝道:“这里不许男子出入,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
君玄举手挑开她额前的散发,以指腹揉去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