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微微红肿,连身上的衫裙都是宫娥所穿的宫装,凌乱散开的发髻不经打理。他有些哑然,这样的画面要是换做平常,他肯定会往别处作想。
但这儿是太子府,对君玄的为人他是坚决不带质疑的。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他把她惹哭了,而且还拍拍屁股就走,这回倒好,弄得佳人心生怨恨,未来……未来更难堪了。
“哟,爷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丫头啊。”君扬挡去她的路,戏谑着说道,“每次看到你,好像都没有好事。第一次受伤,第二次又给弄哭了。”
“让开。”
面对突然闯进她视线的君扬,她毫不客气得回道。连正眼都没有瞧过他一眼,似乎很是不屑,似乎是对君玄的气撒到了他身上。
闻言,君扬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他何时受过这种气。要不是看在几分薄面上,他怎么可能自降身份跟她这个婢子搭话,她反倒得寸进尺了。
“你叫谁让开,爷是你说让就得给你让的吗?”
他的脾气一上来,完全跟宁心死磕着。好好的心情顿时让她给搅了,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实在不是他的行事作风,好歹得教她知道谁才是说了算的主子。
索性伸出手拦在半空,怒目瞪着她。
宁心抬起头来就看到君扬故作睁大的双眸,他是要比谁眼睛大吗?诡异的脸部,让她不敢直视,多看一眼,她怕会制止不住想笑。
谁能想象堂堂一个皇子把眼睛瞪得宛若铜铃大,两道剑眉扭曲得拱在上方,像极了戏台上的小丑。
“奴婢有急事在身,劳烦九皇子行行好给奴婢让个路吧。”
“哦?”俊眉一挑,君扬有点疑窦,俯身凝向她的两颊,“跟爷说说,谁把你弄哭的。爷斟酌斟酌,看看能不能给你报仇。”
虽然答案能够猜想得到,但他多少得收拾下这个烂摊子。他是觉得这女人太犟,有时候像蛮牛一样拉不回,但,三哥看上的人,多少是有点吸引人的地方吧。
他打算擦亮眼,慢慢挖掘她的过人之处。貌似,他每次遇到她,都是她最狼狈的时候。说过人处,犟,算是一种吗?
“九皇子是打算跟太子殿下拼命吗?若是这样,奴婢愿意捧场。”宁心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明知故问,这不存心找骂。
君扬没理会她的那句话,目光幽幽得看着远处长廊上飞奔的那抹身影,正色道:“你是逃出来的?”
难怪她走的这么急,敢白日进来太子府,能有多大的急事在等她。险些就被她给骗过去了,要是让三哥知道是他不小心放得风,难免会有嗔怪。
如此一来,他更加要留住她了。
他努了努嘴示意,“看,人家都追到这里,看来是不能给你让路了。”无辜得耸了耸双肩,这可不关他的事,他向来是出了名的出手则救,没道理看到小宫娥为了追她累死累活的,他出手救救也好。
宁心低首浅叹,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还非得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当她是七八岁的孩童般好骗吗?
奋力推开他的臂膀,撒腿就往长廊尽头跑去。得罪就得罪吧,也不差他一个了,当今之际,先走再说。
臂膀撞到廊柱上,君扬疼得哇哇直嚷,冲着宁心的背影,想了半天方说出一句骂人的话,“臭丫头,看我不把你丢茅坑里。”
她是第一个打他的女人,这个仇,他记住了。
宫娥匆匆忙忙得追赶上来,本以为君扬会拦住宁心,却不想到底还是让她给溜走了。待会儿太子殿下要是问起来,知晓是她不小心把人给放走了,还不将她抽经扒皮。
僵硬的脖颈不住的泛着冷,她依稀能够感觉到她凄苦的下场。
“奴婢见过九殿下。”她慌忙俯身施礼。
君扬犹有余怒,无辜被打,他怎么都要去问候问候这罪魁祸首,“太子殿下现在在哪?带爷过去……”
宫娥扬长脖颈遥望廊道的尽头,此刻那里哪还有她要寻的踪影,犹豫得瞥了眼君扬,“太子殿下在寝殿更衣,奴婢……奴婢……”她的目光再次落定在空荡的尽头。
更衣?君扬俊美一挑,似乎被这话带起了兴致。五指细细摩挲着下巴,一个在寝殿,一个则是哭哭啼啼得冲了出去,而且两人都是换了衣服,这样的情况……他不由邪恶得笑出声来。
莫不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你去寝殿禀告声太子殿下,就说爷在书房等他有要事相商,赶紧去吧。”他这是操哪门子心,三哥的行动比他想象中快多了。
只是,一想到那个臭丫头将来要是进了门,他可能要唤她一声‘三嫂’,又难免有些不服气。
宫娥端详着君扬变了又变的脸色,尤其是方才他的眸光甚是邪恶,她轻喃地提醒道:“九殿下,太子殿下和唐姑娘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太子殿下和唐姑娘似乎是闹不开心了,九殿下,你待会儿过去,千万别再惹太子殿下生气了。”
“什么?”君扬疑惑不解得盯着宫娥看,不是他想的那样,那臭丫头竟敢跟三哥置气,这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