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不想听这背后故事,它关乎这一个王朝的兴起覆亡。”
君玄撤回手,翩翩转过身注视着她,神情淡漠。
“奴婢是奉命来取殿下的礼物,殿下不要为难奴婢才好。”
她不想听,从她听到那句话之后就不愿再听下去。那个故事,她懂,只是她不知道为何父皇钟爱的画卷会辗转落到君玄的手里。这番话,她想问,却也不敢问。
前尘往事,都该扬了的。她警告过自己,现下,字字似匕首般一刀刀剜进她的心口,疼痛像蛊毒般沁入骨血内,欲罢不能。
“本宫在等你的解释。”他开口提醒她,又把话题拉回到最先。
她不慌不乱的跪倒在地,种种事由,她并不觉得是欠了他的。
他说要听解释,她弯唇讥笑,哪样的解释是他想听的呢。
是要她连连叩拜,承认不该把紫玉簪递给苏曼音,还是要她匍匐在地,求他网开一面饶恕她的有眼无珠?
“奴婢不知殿下想听什么,抑或说,奴婢不知做了错什么惹恼殿下。”
清明坚定的眸子迎上君玄,趁他未开口,便继续说起,“那日,殿下误识奴婢为苏家小姐时,却未曾给予奴婢辩解的机会。奴婢不认为,在这件事上瞒了殿下。紫玉簪是殿下非要奴婢收下,奴婢既知殿下的用意,将它物归原主何错之有?”
仔细作想一番,君玄点头应答道,“嗯……确实无错。”
眼前人的表现恍然间教他出神,从这番话里,他能洞彻她体内的傲骨。
原以为,这个摔跤受伤就垂首啜泣,见到他只会缩头缩尾的小女人是没有倔强性子的,到是他看走了眼,她不仅像只猫,还是只逼急了就会咬人的野猫。
顿时,他的心情大好,亦不再理会她刻意的疏远。
“既然无错,那么奴婢就先行告退。主子还等着奴婢回去复命,去晚了,总是不好的。”她俯身拜了拜,柔缓了语气,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得了便宜就得聪明得买乖。
“刚才还没跪够吗,起来吧。”君玄凝着她清妍秀丽的脸庞,眉心微皱,“这妆就不要再扮了,真丑。”
想起铜镜前绘粗的眉毛和指甲大小的黑痣,宁心忽而笑出声来,周简和子虞看到她那副尊荣,差点连她都觉得那妆是不丑的。
听到君玄的这句话,方觉得,以后倒可以用这个办法回整下子虞,谁教他老是占她的便宜。
“奴婢不觉得丑,陈大人上回还夸赞奴婢是美女来着。”
君玄微微变了变脸色,随即又轻笑出声,“那你信吗?”
犹记得,子虞头次瞧见她故意丑化的妆容,回来之后大吐苦水,硬是忍着没有当面谩骂出声。据周简回来禀告,说他一出宫立刻就去了红楼。
“不信。”她当即脱口而出,在女子以貌为美的世风下,谁会偏好无盐女呢。
窗外雨滴溅落下来,打在芭蕉叶上噼啪做响。
内侍顶着被砍头的风险推门进来,看到太子和宫娥交谈甚欢的画面,赶紧低头走上前,“殿下,皇后娘娘派人请殿下过去,说是有事商权。”
黑眸轻转,他摆手就让内侍退下。
“东西已让子虞准备妥当,待会儿拿去就是。”
眉宇间拢上一股浅淡的愁楚,画卷刚送到就派人请他过去,想来她并不认同他的意见,倘为其余皇子婚配,先例一开,对他而言绝非好事。
宁心福了福身子,“奴婢告退。”
“慢着……”
声音平地响起,摆动的身影兀然停顿在原地,她不解得扭头看他。
“你怕本宫吗?”他淡淡地问道。
宁心迟疑须臾,抿唇一笑,“殿下是九五之尊,说不怕,那是假的。”
她没有任何的资本教别人怕她,相反的,以她如今的身份又何止是怕他一人,还有很多很多,她都怕。
探进她真切的眼眸,知她说的是心底实话,婉约地说起“苏曼音应选入宫,而你身为她的贴身婢女必会伴其左右。当日与你遇见的,不是当朝太子,仅仅是我而已。下次再进宫时,我,不希望你怕我,你可懂?”
“奴婢知晓了。”宁心默然,稍稍犹豫,若有所悟地点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