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而立便成为知名大学的教授准候选人,直到他认识了那个命中注定的女孩。
乐花名,属于红三代富二代,在那个年代,乐花名的父亲乐建新是最早下海经商的那批人,没有改革开放之前便靠着家里的关系做着一些私下的生意,之后名正言顺的时候,更是如蛰伏千年的巨蟒般吞食了一切可以给其给养的产业。
然而发展几年之后乐家突然销声匿迹,随之而来的各个小型中型企业如雨后春笋般滋生而出,当年的那些企业有的消逝于竞争的长河中,有的成为如今世界百强的企业,但都没有乐家的身影,而对于太多的早期下海并成功的商人来说,乐家是一个神话,一个活生生的真实的神话。
乐花名四岁的时候有一次跟着家人去京城郊外的荒地给一些不知名的人上坟,如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对眼前一个个土堆毫无感觉,自己在一旁的树下老实的坐着,看着远处的父亲爷爷等人在那里拜祭着。
回头的时候看到过道口走进来几个人,一个发须如雪整理的一丝不苟的老人在前带路步伐稳健,然而目光中似有大坚忍大抱负又好像有大冤屈大悲伤,后面跟着一个嘻嘻哈哈的中年人,一个少年,中年人和少年抬着一个卷着的席子在后面走着,除了少年偶尔空出手抹一把眼睛,另外两个人脸上都没有怎么悲伤的情绪。
尤其中间那个中年人,嘻嘻哈哈的有说有笑,反倒有点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觉,小花名被这看似祖孙三代的奇怪组合吸引了,看着他们慢慢的走到自家长辈拜祭的土堆旁边把席子放在地上,看着平时走路生风的爷爷来到那三人组的老者面前,竟然放低身段似在自责着什么,老人拍拍他的肩聊示安慰。
老人身后面的少年不声不语的拿过老人手中的铁铲去土堆的旁边自顾自的挖坑去了,放佛挖过很多次似的,下铲掀土,一铲一铲的没有犹豫和稚嫩,却像带了一股倔强劲般不停的挖着,少年突然停下来,走到花名爸爸的面前,又看了看不远处停着的汽车,跪了下来,平静的脸庞上还带着泪痕,对着乐建新说了一句什么,一旁的两位老人低头唏嘘,旁边坐在土堆上的安享那笑嘻嘻的模样里也夹杂着深深的苦涩与思念,乐建新看了面前下跪的少年一眼,低头转身就朝汽车走去,发动车子扬长而去,小花名看的莫名其妙。
少年起身回头继续挖土,谁也没理,安享懒洋洋的拿着另一只铁铲晃晃悠悠的走向儿子身边,路过安全身边的时候把一只沾满土的手在自己屁股上胡乱拍打了两下随即拨乱了儿子一脑袋的头发。
儿子看到是父亲挤出了一个笑容。
安享砸吧一下嘴,说道“别笑了,比哭都难看。”
安全听闻又转身接着挖坑,父子二人没一会就挖完了六尺见方左右的一个深坑,俩人便在那休息了。
小花名慢慢的走过去,乐家的老者看到小孙女来了,眉宇之间有了一丝缓和,对这个玲珑剔透的小女孩招招手,小花名跑到爷爷身边,抱着爷爷的腿小脑袋歪着看着几步开外坐着的安家父子。
乐安赐,这个老者的名字,对着安蠡说道“这是我家的孙女,今年四岁,小花这是安爷爷。”
“爷爷好,我叫乐花名”小女孩文文静静的叫了一声没有过重的奶气也没有这个年纪的扭捏张扬。
安蠡着点头应道,称道“好女娃,好女娃啊”。
小花名没有理会两个老头的意思,叫完之后便离开了二人,来到了安全面前,小女孩看着卷着的席子里面露出了一双不大不小很好看的脚,穿着干干净净的布鞋,小花名转头看着安全问道“这是谁?”“我娘”安全头也没抬的答道,小花名又看了看旁边面带笑容同样看着她的安享,转头又问安全,“那你怎么不哭?”短暂的沉默后“哭过了,她不用再受气受累了,挺好。”
听罢小花名转身离开了,小小的心中有种难言的酸涩,自己又坐回了不远的大树下面,安全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过这个小女孩,只是在那里低着头嘴里喃喃自语重复着一句话“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
不多时远处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