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之上,六荤三素一汤已然所剩无几,桌边却堆起六堆残骨,鱼骨龙虾壳等都有。除去吴秀芳,其余五个男子汉多少喝了点酒楼自酿的烧酒“白云间”,面色微微泛红。
看着爽朗的熊战虎,陈传九问:“熊前辈,你的伤不碍事么,这般喝酒?”
熊战虎拍着胸脯,道:“熊二爷是铁打的,岂能被这点伤弄趴下!今早换了药,重新做了包扎,不碍事,哈哈!”
说着,他举起大碗又是一大口白云间,脑海里忆起昨日废弃屋子里田稳的拳脚功夫,立刻对田稳道:“田小兄弟,你的那什么鼠啊兔啊龙啊的,是什么拳法,好生怪异。”
赵裤裤快嘴快语道:“那叫兽拳十二式,他家传的。”
百里巾笑道:“三十余年前,我与战虎一起进入龙虎武馆习武,当时刀剑拳脚都练,这家伙对刀剑枪棍丝毫不感兴趣,就连拳掌,虎形拳、龙游掌的,到后来,觉着招式乱糟糟的,就弃了招式,练感觉,以至于他现在出拳如虎熊。如今,见拳法就心动!”
熊战虎互讽道:“还说我?!你练了一回拳掌就放弃掉,只练剑,练着练着嫌剑太长,花了些家中积蓄,打造了那对龙虎双刺,还不是又嫌招式太繁琐,简化到只有一招突刺。”
这般一说,两人开怀而笑。
难怪这二人能成为兄弟?原来都是不走寻常路的家伙。陈传九四人这般想道。
田稳试探问道:“熊前辈对兽拳十二式有兴趣?”
熊战虎一听,止住笑声,道:“那到不是,都四十了,还练什么新拳法。觉得你的拳招怪异灵活多变,那日只瞧一下,看得出,你小子练得时间不太长,招是招,却不得随心所欲。”
三十年浸淫拳术,这等人目光何等锐利。
此言一出,小包间安静下来。
又听熊战虎道:“昨日之战,你一直在观察马脸老二的动作,看上去动作流畅,实则都是你小心眼在计算,幸好那混蛋受了我两掌,否则你要赢他都有点困难,别谈杀死他了。”
田稳苦笑道:“熊前辈说得对。晚辈实战经验极少,若不是逮住那人手腕受伤的这种绝佳机会,我、我或许不敢主动迎上。”
顿了顿,田稳面露希冀之色,道:“熊前辈,您能指导我一下拳法么?”
熊战虎大笑一声,道:“这有何不可?只要你们不急着离开便好!”
想到一个问题,田稳挠着头皮道:“我们的钱总是有限的,可不能在客栈长住的,不是么?”
百里巾摇头而笑,道:“这担心什么?熊家腾出几间客房来,还是轻松的。战虎,你说是不?”
熊战虎露出一丝为难之色,道:“这点或许要问过我大哥,他不太喜欢家中有外人住着。”
百里巾数落开了:“瞧你这大哥,到处是规矩。哎对了,船的事解决没有?”
熊战虎点头道:“这事办妥当了,未时我们可以去港口。”
百里巾道:“我说,陈少侠几个一时半会儿不会走,指导一事慢慢想,若不是你们有四个,到我家住也是可以的。”
正说着,有人敲响了包间的门。
熊战虎喊道:“还没吃完呢!等会儿再来收拾!”言下之意,他以为外面是听海酒楼的伙计。
笃笃笃……敲门声依旧。
百里巾抬手,制止熊战虎的开口,起身打开了门,只见身子颤了颤。熊战虎眉头一皱,忙问:“老哥,外面是谁呀!”
“嚯嚯,百里大爷和熊二爷在喝酒吃菜呐!”一个阴测测声音响起,熊战虎猛地喝声道:“姓周的,这里不欢迎你。”
一个紫罗绸缎的瘦脸男子走了进来,三十余岁,面白无须,一脸鄙夷笑容,好不狂傲。
“呦,原来有朋友在这里,难怪来包间喝酒吃菜了?四位小朋友,百里大爷和熊二爷可曾好好招呼你们?咦,这什么鱼什么虾,都是听海的三流货。百里巾啊,债还完了,还是这么小气。”
赵裤裤、田稳、吴秀芳看向陈传九,自然把他当做了主心骨,面对这种模糊的局面,饶是赵裤裤也不敢随意答话,省得给百里巾熊战虎带去不必要的烦恼。
陈传九起身抱拳,笑道:“这位前辈,在下几人一向吃的粗菜淡饭,对桌上的菜肴非常的满意,若前辈认为这里的菜不够好,可否请我们四个小朋友吃顿好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来人面色一僵,没想这个面孔看似老实的小家伙竟有如此反应。另一旁,百里巾和熊战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熊战虎心直口快,道:“周文典,你一个大人物,怎么有空来见我们呢!真是受宠若惊呀!若是早到半个时辰,这请客之人一定叫你来做,好让我们这些‘穷人’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一流货。”
来人叫周文典,被人这么一将军,笑脸依旧沉声道:“真是不巧呢!你们都吃好了,那只好等下一回了。”
说完,周文典折身离开,刚走出门口,头也不回地寒声道:“听闻关海四匪死在你们手上,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