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蒙大天王看得起。”陈传九将杯中残酒一口饮下,道,“实不相瞒,我等兄弟四人不过是天洪城的匆匆过客,本着一颗游历天下、欣赏美景的心,实在不愿牵涉到天洪城各大势力的纷争当中。”
卧虎丁猛怒视一眼赵裤裤,看来那一番话确实令他心中怒火。
奇妙公子颜如玉可惜地叹息一声,道:“既然陈兄弟这般说了,我们兄弟再强求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丁猛举起酒杯,道:“陈少侠,来,老虎敬你一杯。有句话,老虎必须说在前头,你今天说过的话,可要算数,若将来的某一天,让老虎瞧见你和天王众的对头们在一起,可休怪老虎不讲情面,老虎的开山斧不是吃素的。”
说罢,他一饮而尽。
陈传九不以为意,因为他不可能与天洪城的其余帮派有交集。
田稳突然问道:“丁老大,可否讲讲天洪城的势力划分?我们几个万一误打误撞,和一些势力有了瓜葛,到时,您手下的弟兄向你一汇报,如今和谐的交情一下坠入冰谷,那也不是我们想见到的不是?”
卧虎丁猛一听,顿时哈哈大笑,对田稳道:“小子年纪小小,脑子挺好使的。小玉,你口才好,给他们讲讲天洪城的历史。”
奇妙公子风流倜傥,经昨晚一战,今天未对吴秀芳流露出一丝贼贼的目光,陈传九和赵裤裤均是看在眼里,倒也佩服颜如玉的信守承诺。
颜如玉清清嗓子,朗声道:“十年前,本公子与老大在天洪城外不打不相识,便进城大聊了数天之久,萌生了在天洪城建帮立派的意向。天王众便是这般来的。”
陈传九道:“说得如此简单,想来期间困难重重,少不了血战。”
颜如玉点点头:“那是!当时天王众收拢了几个因犯事被其余势力排斥的好手,但正因这个,我们两兄弟经历了不可忘却的死战,结果,大哥的开山斧钝了,我的奇妙剑折了,幸好,命还在。也许,是那几人死掉的缘故,也许是我们兄弟打架不要命的缘故,几大势力没有为难我们,只提出不许再在天洪城立足。”
“呵呵。”颜如玉自嘲一笑,“我与大哥为何能谈到一起?关键是脾气对头,别看我们现在差别甚大,这是近几年的安稳日子给养成的。又过了三年的拼斗,看着身边的兄弟或死或伤,想争大的心渐渐沉没,于是,我们只管好我们的一方天地,不再参与天洪城的争斗,倒也过得十分舒坦。”
顿了顿,奇妙公子道:“再说说天洪城的具体势力。虎头帮和鬼符山庄便是城里的两大帮派,虎头帮居南,鬼符山庄居北,以亚江为天然分界。南半城这边,除了天王众,还有几个有点小规模的帮派,只是这些势力都很散,没有一个地盘相邻。”
赵裤裤道:“这大概也是虎头帮没有灭掉所有小势力的缘故。北半城那边定然差不多。”
闻言,卧虎丁猛对赵裤裤的恼意降了不少。
颜如玉点头道:“没错。”
吴秀芳弱弱地问道:“为什么那个叫鬼符山庄?”
好奇心人人都有。
卧虎笑答:“这是道上人叫出来的,它的真名叫义龙庄,义龙二字写的跟鬼符似的,看不明了。”
颜如玉继续道:“虎头帮和鬼符山庄在天洪城已有近百年的历史。那会儿正值城中势力混乱,群雄分割的时代,他们趁势而起。若我等兄弟生逢那时,定然也是一城巨豪,”
丁猛豪情万丈地道:“不,绝对能称霸天洪城。”
“哈哈哈!”两大天王对视一眼,仰天大笑。
奇妙公子毫不隐瞒地道:“昨日在客店,你们见到的那个镣铐男子,是虎头帮的一个小头目,似乎与虎头帮帮主甄无墨的得力干将闹了矛盾,而那人凶狠的很,他十分害怕,所以叛出虎头帮,因为他管理的地盘与我天王众极近,便来投靠,岂料事情败露,只好跑出天洪,另谋他路。那个桂花仙子,并非城中人物,却与甄无墨交情甚好,带两名弟子前去抓他,他的武功不弱,竟把桂花仙子的首徒崔茵斩杀,若不是当时有人见到,昨日本公子也说不出此事来。”
陈传九道:“甄无墨请她出面,应该是不想与天王众撕破脸皮。”
丁猛道:“陈少侠所料没错。近几年,虎头帮办事越来越没章法,各大处有搞分裂的迹象,甄无墨已年过七十,虽是个练家子,却不曾吃苦练功,又是大吃大喝,年少时又荒淫的很,人瘦的跟竹竿似的,已无精力管教手下。”
颜如玉道:“所以,在下才有‘外强中干’的评价。”
田稳问:“鬼符那边呢?二位天王可曾派人留意,贵帮有心扩大势力,那边一定也不会轻易叫这个机会溜走,说不定已经与虎头帮的个别头目有了协议。”
一言出,颜如玉和丁猛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