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尚,作为一个成功的药商,私底下多少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其中,月黑盟总管的隐秘自不必多述,而另外的,他与一些说不上作恶多端却难掩嚣张之气的势力暗中常有来往。
前文提到了他府上的几人,比如大护院袁志宏,比如管家刘疆,比如护卫队长廖长帆,而随着月黑盟针对慕容岳松等人的计划慢慢进行,与两个名声不怎么好可实力够强又和卓尚有点交情的本地势力联络的事情则交给了另一位护卫队长,姓周名怀一。以上几人都是卓尚的绝对心腹,衷心程度可比日月,所以,卓尚很放心地把恶心慕容山庄乃至连根拔掉他们在城里的根基这个伟大的任务交给了周怀一去主持,当然,每次行动必须得到卓尚的认可。
话说回来,卓尚本人可没有坐在书房,静等消息临门,他也是忙得可以,白天去几家药铺查看情况,更与几个因生意而结缘的朋友小酌一番。
因重任在身,卓尚不敢饮酒甚多,于是委婉地推掉了友人对他的晚餐盛邀,带着两名随行护卫回到府邸,简单地用过晚餐,听取了几条汇报,包括大鸿酒楼的一些动态,唯一叫他可惜的是,他的手下半途被赵裤裤甩掉,未能准确捕捉到他的行踪,不知那一个时辰去干了什么。
不过,他颇有自信,大网已经准备撒下,何愁捞不到鱼呢!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经意间流逝,卓尚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苍老的面孔流露出淡淡的了然神色,起身,将阅览过的资料稍作整理,放入书柜,然后走过去关好只开了一扇的窗户,继而离开了书房。
“老刘,今天你就不用去了,袁志宏他们另有任务,就叫火虫杨基陪着就好。”
书房外,卓尚恰好碰到准时赶来的管家刘疆,微笑着说道。
刘疆布满褶皱的脸庞顿时一愣,马上正色道:“老爷,小心驶得万年船,杨基本事尚可,但,终归应付突变状况的经验不足,万一……”
卓尚点头道:“你说得对,不过,每个人都是从‘不会’、‘不足’过来的,让他好好锻炼一番。老刘,家里的布置不可松懈,前几日那人还没查出一点眉目,若再来一回,同样的防守只怕会叫他取走更多的信息。”
“是。这方面,我已做安排,加派了两组巡逻人员。”老刘的两道灰白眉毛几乎拧到了一块儿,“老爷,关于此人,我们是不是往赵裤裤身上去想?”
卓尚颇为满意,听罢刘疆的后续言语,当即摆摆手:“必不会是他!那小子轻功了得不假,可打斗功夫只比街上的那些混浑三脚猫功夫好了一点点。那日,贼子被发现,甚至还交手过几招,手脚功夫远比赵裤裤好。呵呵,你在想赵裤裤扮猪吃虎,其实战斗本事极好,谁叫他有两个厉害的兄弟?非也非也。好了,不用纠结这个,那人一次不成,定会来第二次,布好天罗地网等他自投罗网就好。”
说话的这点功夫,卓尚刘疆二人已走至后宅前宅的月洞门处,刘疆命守候在此的一名护卫速速去将杨基和丁小器唤来。
没过多久,杨基一脸激动的跑了过来,旁边跟着一个面色茫然的瘦小个子。
“老爷,再让补丁也跟上吧,多一人,老奴也好放心。”刘疆心知卓尚做了决定一般不会更改,于是,在过来的路上想好了一条对策。
“跟上吧。”卓尚没去责怪老刘管家自作主张,毕竟后者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慕容一伙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倘若狗急跳墙,来一招擒贼擒王的把戏,卓尚此次出门不就是最好的时机么。
老刘管家抓住最后的一点时间,认真严肃地吩咐杨基二人:“你们给老夫用足十二分的心思,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务必保护好老爷周全。”
送走卓尚主仆三个,刘疆本着负责的精神,对府宅内的防御布置重新检查了一遍,直到确认诸护卫没有偷懒没有旷工才安然回到自己的屋内。
卓府前街道出口,尽管已至戌时中牌,依然还有一两处小贩在做生意,这不,街口斜对面的那家豆腐铺子虽然合上了近乎大半的木板,可门前仍有两个客人。他们刚来不久,也是碰巧地遇到豆腐铺即将准备打烊,大惊大喜的冲到了门前,问掌柜还有没有豆腐。掌柜说不多了且没有整块的,哪知这两陌生的男子更加欣喜,其中一个大个子说,给他们各来一碗碎豆腐,加点葱花加点咸菜。生意上门,更没有推脱的道理,掌柜便给两人盛好了豆腐。
才把碗端到手,两人之中那个二十四五的蓝衣青年,拿肘子轻轻碰了碰身旁的大个子,然后向街口方向努了努嘴。
大个子年长得多,大概三十六七,黑衣灰裤,长的有些凶,说来奇怪,他只要轻轻一笑,便让人心里顿时去了那丝因凶相而起的惊怕。不过,当他的目光投射道街口冲出的马车上面,平淡的脸色依旧,可那对略显浑噩的眸子骤然闪过两道狠厉精芒,看来,此人并不简单。
马车的车厢帘子上绣着“卓府”二字,显而易见,此马车从卓府出来的。而那条街上,卓府只有一家,能坐马车的人是谁?据说卓尚的宝贝独孙女走亲戚去了,那么,车上之人除了卓府老爷卓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