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下午,数人当中,赵裤裤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拜别慕容行山等人,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去城南规模不大的、孔家经营的多多赌方,当即找到赌方老板孔晓为,即孔铮之子。二人在赌方后院的一个小会客厅见得面,当赵裤裤说起李上杰来闹事被人打的那件旧事,孔晓为十分怀疑地打量了赵裤裤几个来回,最后说出他家与李家矛盾已解决以及具体之法。
听完孔晓为的解释,赵裤裤马上懵了,这才记起,他虽然偷摸让李上杰出了丑,并闯进了李志远的府上,可对孔家之厄难真正有价值的帮忙却没有。不过,孔晓为阅人极多,谈了一会儿便看出赵裤裤并非偷间耍滑之辈,于是,客气地请他离开,或者在前厅玩几把再走亦可。
如此一来,赵裤裤不愿意了,一定要孔晓为请孔家的当家老爷子出面来见上一见。说真的,孔晓为当即生出把赵裤裤赶出门去的念头,不过,在听到赵裤裤的下一句话之后,他缓做了决定,叫赵裤裤稍等,他去问问他的父亲。
你当赵裤裤怎么说!他说:“那天,你们被李上杰那王八小子弄得战战兢兢,是谁给你们解的围?是我!我的确没能帮忙化解你们两家的恩怨,可至少帮过你们,叫孔老爷子见一面总归不算过分吧?”
孔老爷子做人向来正直,且心中始终念着点滴恩涌泉报。听说那日赶走李上杰的恩人来了,老爷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了来,可是,见到年纪轻轻的赵裤裤,老爷子皱皱眉,默默摇头,心忖,哪有这么年轻的轻功高手啊。
立志江湖第一神偷的赵裤裤别的不说,除去一身精妙到了极致的轻功,那份眼力劲也是相当了得,一眼就瞧出孔铮老爷子的遗憾和怀疑,马上微微一笑,提起半口气,双脚微动,漫步云端的奥妙轻功就展现在孔家父子面前,道道残影无不述说着眼前的真实。
“好了好了,少侠,且停下,恕老夫眼拙!”孔铮眼里的疑惑尽去,拱手笑道。
一旁的孔晓为见了,亦是满面惊奇,同样相信了八分九分。
赵裤裤稳住身形,朝孔铮抱了抱拳:“孔老爷子,晚辈献丑!”
“呵呵,少侠请坐。”孔铮请赵裤裤坐下,径直走到主位做好,开门见山的道:“少侠,可是有生活上的难处?老夫一身家当不多,赠予你一些盘缠还是可以做到的。”
赵裤裤愣神,呆滞不动,心想,孔老爷子,想我江湖第一神偷岂会为了几两银子来丢这个脸,向你老人家索要?短暂的惊愕后,他连连摆手,笑着道:“嘿嘿,孔老爷子误会,此来确有目的,可晚辈并不缺银子。”
“倒是老夫想叉了。”孔镇尴尬一笑。
赵裤裤觉得初次见面,如此开头非常不妙,然后,主动将此行目的说出:“老爷子,您——可有不少本地势力的朋友?”
“哦?为何有此一问?”孔铮感觉后面还有更大更惊奇的事情,便十分好奇。
“不瞒孔老爷子,就在昨日,晚辈一个好友被空幽五兽之人追击,侥幸躲过一关,进了王都。可、可,我与他皆有些人生地不熟,一不敢招摇过市,二不敢贸然打听,所以啊,想凭借那日的一点小事,与老爷子套个近乎,请老爷子联络您的朋友,帮忙查一查空幽五兽的情况,最好摸清他们的住处,好教我和我的朋友安然避开那些地方,顺利出城。”
这当然是赵裤裤过来此地的路上想好的说辞,算不得天衣无缝,可也非常不错。
见赵裤裤满脸忧虑,眼眸里时而闪现一丝恨意,时而露出一点挣扎,孔铮心中立时相信了六分。
这时,久久不言的孔晓为看着他的父亲,眼里尽是凝重:“爹,空幽五兽是什么人,听来似乎不像是江湖正义之士啊,他们怎么来了王都?”
孔铮看了看自己的独子,最后把目光落在赵裤裤身上:“敢问少侠,你的朋友怎么与空幽五兽结的怨,以至于对方敢在王都附近行凶。”
赵裤裤一拍大腿,以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道:“说也巧,他无意撞见了一个秘密。”顿了顿,余光瞥见孔铮父子兴趣渐起,赵裤裤续道:“空幽五兽与月黑盟勾结在了一起。他们要杀我朋友灭口。”
“什么?!”孔铮、孔晓为一震。
若没有重磅一点的料子,要请孔铮出面,不会太容易。
赵裤裤无视对方的震惊,接着说:“我朋友有伤在身,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实在很难出城,而且又怕空幽五兽和月黑盟神通广大,找到我们的住处,所以,只好厚着脸来求孔老爷子。”
迎着赵裤裤期盼的眼神,孔铮想了那么一瞬,继而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空幽五兽绝非善人,杀人如麻,凶残至极,老夫听人说起过,而这些年——似乎少有他们的江湖传言出现,还以为被人灭了呢!哎,凭他们瑕疵必报的心性,对当年的那场战斗一定耿耿于怀,说不定集结了好一批江湖败类,好报了当年之仇。赵少侠,既然要对付这等败类,老夫帮你就是了。可是——”
“孔老爷子有话但讲无妨。”赵裤裤微笑道。
孔铮脸色凝重的